打死小畜生, 狠狠地打!
老李没脸见人了,他跟没脸见老李。赵队长重复做着机械运动,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给老李一个说法。
平日里赵宝党觉得自己挺能耐,村里人都要给他三分面子。他去欺负人,村子里的人敢怒不敢言,从而养成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
二叔竟然不顾及他的面子, 当众暴打他。赵宝党极度恼怒, 如石滾子冲向二叔, 脑子里勾勒出泰山压顶, 一屁股坐在二叔身上, 抡起大拳头把二叔打成猪头。
赵队长一棍在打在肥猪膝盖上, 只听到肥猪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哀嚎。能哭说明教训的还不够, 一定要把他打的不能哭。
“二叔,我不敢了,饶了我吧。”赵宝党顾头顾不上身子, 二叔听到他呼喊,打的越发用劲, 再打下去他肯定要死。“爷奶, 你二儿子要打死赵家未来的顶梁柱了。”
赵队长听到大侄子喊父母,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这些年被父母欺压的怨气全都爆发出来,再不发泄,他会憋爆炸。
赵队长一棒子砸下去,胖子身上的肉一抖, 发出巨大的声响。吴周两家人龇着牙、闭上眼睛,棍子打到他们身上,不是瘸腿就是断胳膊。
农村人真凶残,这么粗的棍子耍着玩,打的可是人呢,不是烂泥。
吴周两家人挪着步子远离胖子,免得殃及无辜。
“爸妈,你们回去吧。既然你不稀罕我的孩子,孩子生下来姓廖。”男儿脸上挂着两行青泪,对着亲人淡淡一笑,“以前我的工资爸妈一半,外公外婆大舅家一半。我有孩子了,不能再给大舅家钱了。大舅家表哥表姐都挣钱了,不能老是让我养着。以前大舅妈看我可怜给我一口奶,还了四年也该还清了。”
“你着孩子说啥傻话,我们什么时候要你工资了。”周大嫂面部肌肉抽了又抽,都是小姑子自己给大房的,他们又没去偷抢。
“吴卫国···”吴母厉声道,“你大舅家有人挣钱,挣得不比你少,你那点钱你大舅看不上,别往你大舅身上泼脏水。”
周家二房、三房抬出的脚又缩了回去,大哥和大妹子找上他们,只和他们说廖家人拐骗了大侄子、小侄女。还说他们摊上好的婚事,如果婚事成了,给他们的儿女安排到工厂当工人。
如果大哥拿大侄子一半工钱,这事要另当别论了。至少也不能让他们吃亏,凭什么所有好处大房得了,他们什么也没有。
“每月发了六斤猪肉,你拿五斤给大舅家,十斤米面,你拿了六斤给大舅家···月末了,粮食不够吃了,你站在街道上指桑骂槐说安梅偷米面送给岳母家。街坊邻居全站在你这边指责安梅吃里爬外,其实呢,我们家少的东西全进了大舅一家人的肚子。”没结婚前吴卫国不在乎,母亲经常说大舅家如何帮了自家。他长大了有能力回报大舅家,他愿意回报。
大舅妈怂恿母亲让他离婚,把妹妹卖给瘸子,吴卫国开始怀疑母亲说的话有几分真的。如果大舅家真的为他们兄妹好,怎么可能把他和妹妹推向火坑。
明明拿一大半的工钱接济周家大房。二房、三房人心中冷笑,既然大妹子和大房走的近,有事情别叫上他们。
“以前我带着安西去看安梅,街道里的邻居说话阴阳怪气,原来是这么回事。”林凤承认自己有小心思,每月带着儿子到女婿家吃一顿好饭,可他们从来没有拎东西回家。
“林凤去县里总会拎着几把小菜,安西扛着两颗大白菜,每次都是两手空空回家。”
村民们仔细回想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说人贪便宜的,反而占别人便宜。”
“卫国说你们县里人吃一棵野菜都难,林凤母子好心给你们送去青菜,反而被你们说成去打秋风的。”
林凤面色发红,每当女婿休息时,她和儿子就去县里看女儿。女婿热情好客,每次都会弄一些肉给他们吃。她老是去吃肉也不好意思,就弄了一些菜,弄了两把子小青菜,太寒酸了,她又让儿子扛了两棵大白菜。
其实她还是占了女婿的便宜,青菜什么的,又不值几个钱。
吴母被堵的无话可说,没想到乡下佬挺有脑子的,在县城里,她说什么街坊邻居就信什么,哪像他们这么难缠。
吴卫国笑得越发灿烂,二舅、三舅知道母亲经常接济大舅家。他们还能毫无芥蒂帮母亲、大舅的忙吗?
这只是一个开端,他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以后他不给父母生活费,村民们也只会向着他。村民们不会议论他把工资全给了岳母,只会议论父母又想拿钱接济大舅家里。
林凤有些心虚,趴在老姐妹肩膀上不愿意露头,也不嚷嚷着让姐妹们评理。关于谁是吸血虫的事,让吴周两家人自己掰扯去吧,她中场休息一会儿,等到牵扯到女儿的事,她再出力。
林凤妹子被气的说不出话了,只顾着哭。到底是没有男人的寡妇,面对强势的人家,还是直不起腰,只知道哭,哭有个屁用。
林凤妹子人不错,妹子没有男人撑腰,她们有啊,自家男人顶天立地,儿子一箩筐。老姐妹冲着儿子们使眼色,把吴周两家人围起来,别让他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