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小凡做完家务事才去上工, 廖安梅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子也没找到事做,只好坐在门槛旁纳鞋底子,给家里四人做双布鞋。
林凤并不担心女儿无事可做,女婿买了这么多布,够女儿折腾。她现在愁的是眼前一对小儿女,走的太近了。
老婶子们凑到林凤身边八卦道, “林凤, 什么时候摆喜宴?”
她们人老眼毒, 任何猫腻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老婶子们还在纳闷呢,林凤对女知青太好了, 原来把人家当成儿媳妇养。
“安西就要找一个黏人的媳妇, 不容易出事。”
小知青寸步不离跟在廖安西身后, 想去偷汉子也没有机会。
“比刚来的三个强多了, 干活利索, 也不喊苦。”老婶子们对新来的三个知青意见可大了,走路不光扭着小腰,说话也特别矫情,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小伙子。
“咱们还是看紧自家小伙子。”林凤拉着老姐妹往前走,和她们交流如何坑小伙子。
村里的男女处对象一定要媒人从中牵红线, 要不然一对小青年会被称为不正经。儿子和张小凡还没过媒人那关, 她不能承认两人的关系。
老婶子们友善的笑了笑, 林凤没有反对,她们八成猜对了。
廖安西二婚对象都有着落了,她们要赶紧为自己儿子张罗找对象。
廖安西被老婶子们调侃惯了, 并没有把老婶子们‘不怀好意’的笑容放在心上。他一直寻思着找什么借口再到县里一趟,偷偷买些笔和纸,脑子里塞得全是张小凡的事,再多就记不住了。
婶子没有拉着她一起走路,张小凡自觉的跟上廖安西的脚步。
心里默默数数,她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廖安西每一步间隔的时间完全一样,每一步的距离也完全一样,裤角随着步伐有规律的摆动,身体像一根笔直的松树。
她还有一个发现,廖安西的手自然下垂,大概他在想事情时指尖会无意思敲击着腿部。
赵宝党听周小蝶说坏分子钻了廖安西的被窝,瞧着两人之间的情况还真像那么回事。他家二叔最傻,当了好多年的大队长也不知道给自己谋一点发福利,守着一个丑女人过了这么多年,二叔真能下得去口。
二叔还没有一个混混有出息,混混用着猪饭就能把女知青勾到被窝里。
赵宝党嘴角勾出一抹痞笑,必须把李村长搞下台,扶着爸当村长,以后村子里的事是他们老赵家说的算。二叔那个怂蛋是大房养的牲口,大房成了上河村最高掌权者,哪有牲口的事,就等着被大房宰了吧。他今年十五岁了,奶说了等到他十八岁,把二叔赶下台他当大队长。
周小蝶努力克制反胃的冲动,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看在赵宝党给她送早饭,外加一个鸡蛋的份上,暂时给他一个笑脸。
周小蝶得意的冲着两人微笑,赵宝党送好东西上门,两人假装矜持不肯收。她一口一个弟叫的亲切,人家把好东西全给她了,这两人生什么气啊。
陈玉凤和魏秋菊恨不得上前挠死贱人,她们想着矜持一下再收,没想到全被贱人骗走了。看着周小蝶吃着白花花的菜包子以及鸡蛋,她们喝着剌嗓子的粥,两人心里更加恼恨周小蝶。
“宝党,和坏分子走在一起的小伙子是谁?”魏秋菊柔声问道,她一直想打听廖安西的事,可村里人不愿意搭理她。
魏秋菊羡慕张小凡的好运,如果她住到村民们家中,是不是她也能得到大婶的帮助?
“一个混混,村长儿子和他媳妇通奸,屁都不敢放。”赵宝党轻蔑地说道。他家只是暂时把钱和票据寄放在廖家,等到爸当上村长,他们家会连本带利把东西讨回来。
三人皆吃惊地张大嘴巴,还没见过这么怂的男人。三人嫌恶到看着张小凡,恐怕张小凡被混混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她们眼中两人变成了白色的、粗壮的、蠕动的、软体的、流着脓水的臭虫,把她们恶心的弯下腰试图吐出早上吃的饭。
“廖安西,最近你小子干的不错,继续努力。”赵宝党挺着胸脯走上前,混混竟然比他高出两个头。
他阴翳地盯着混混的大长腿,对比自己的小短腿,迫不及待想要打断混混的大长腿。
赵国胜的大儿子,他爸还没有当上村长,这小子就开始耍官威了。
廖安西手指下意识勾了勾,目光清冷无地俯视矮冬瓜,“原来是宝党,好长时间不见,家军他们纵着长,你怎么横着长了!”
村民见廖安西说‘纵’时拉长身高,说‘横’时拉宽身材。他们立刻明白廖安西想要表达的意思,嗯~赵宝党的确长胖了,没长高。
赵宝党恼羞成怒握紧拳头打向混混,打死下三滥的恶心玩意,拿了自家的好处,竟然敢侮辱他。
矮冬瓜动作太迟缓了,可见矮冬瓜有多胖、有多矮。廖安西立刻泄气了,赵宝党这个样子勾不起他的斗志。
赵宝党不停进攻,廖安西迈着小步子缓慢躲闪。
村民们脸憋的爆红,要是被赵老太太知道他们笑话她的宝贝命根子,铁定拿着铁棍子冲到他们家一通乱砸。
不过他们面无表情看戏,赵老太太总不会还去他们家砸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