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 秦珊拿着这些平时嚣张得无法无天的人的共同借条,面上淡定, 心里都快笑翻了,总算能拿住他们了。
关键的是,秦珊对外还能装装可怜,人家一问, 她就眉头皱得像虫子样, 扭来扭去,旁人一看,就脑补了一大堆。
秦珊翻译了下大概,:这秦干事也太可怜了,好不容易买了个电视,结果被那群杀千刀的给毁了个一干二净,搞得他们连仅剩的娱乐活动也消失了, 真是一群小兔崽子。
是的, 电视坏了,还坏得很彻底,怎么弄它都开不了, 至于什么时候修好, 这就不知道了,毕竟是珍贵玩意儿,就连翻遍w市都找不出几台,可能要去首都才能修好。
至于时间嘛,这一来一回的, 少说也得大半年,而且最终能不能修好,那还是个未知数呢?毕竟像她家这样,没买几天就摔坏了的人家也是少数。
真是张口一张嘴,全凭秦珊信口胡捏,幸好懂得这玩意的人不多,不然还真有拆穿的可能。
这样一来,厌恶那群人的就更加的多了,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背地里没少吐唾沫。
秦珊坑起他们来一点都不心慈手软,反正这些人也没少做抄家的事,虽然她家的电视早被江恒给修好了,但总不能错误被修正了就放过了犯错的人吧,反正她是这么想的。
电视机早就修好的事情也只有秦珊,袁枫和江恒几个人知道,连袁卿都没说,就怕她说漏嘴了,反正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拿出来用。
日子就像流水似的,越过越快,很快就到了一九七二年的新年,袁家依旧是一家四口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大家都低调,秦珊自然也不能做那出头的棒子。
这一年,袁卿该上小学了,她可能是要比旁人聪明些,但智商和江恒比就差多了,在普通人的范围之内。
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而秦珊也拿到了自己的大学毕业证,虽现在大学早就听课,所有的年轻人不是去斗争就是下地去干活,反正就没人上课的。
但秦珊托了点关系,考了试,找了人给她做担保,才顺利拿到毕业证的,要不是现在没人看重这些,事情还不能如此顺利。
她在这个时代也是大学生了,虽有些投机取巧,但也是件值得庆祝的喜事,秦珊招呼全家人去国营饭店下了顿馆子。
这些年,他们家也算是国营饭店的常客了,一到饭店,就不停的有人给她打招呼,秦珊熟门熟路的点了几个菜,有荤有素有汤,端上来的时候热气直冒,而且盘子都快堆不下了。
现在这个年代,大家做人都实在,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菜多不说,还干净,下馆子可以说是不想做饭时的最佳选择。
一家人悠哉游哉的吃完了饭才回家,不过等回到家,见到那大包小包,满地打滚的人,秦珊的心情蹭的一下就跌落了谷底,比瀑布流得还快。
“老天爷啊,睁开眼睛看看,这当儿子的没有良心,自己在城i吃香的,喝辣的,却丝毫不管他爹的死活啊,这还让人怎么活啊!”
说到江老太停顿了下,“就算当初让江恒和他娘一起走了,但孩子他爸也没有撒手不管,每个月还不是给了生活费,不说养恩,生恩总要报的吧!
大家伙瞧瞧,瞧瞧,这就是他爸,这么多年地里刨食,为了家计操心,现在都老得动不了了,做儿子的却连问都不问一句,丧尽天良啊!”
江老太在那里唱念作打,直把众人给说得面露不忍,甚至还有人为她说话。
“这话倒说得没错,不管爹做了什么这儿子,总不能完全抛开不管的吧!”
“就是就是,天下没有无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孝顺的儿子,哪能说抛弃就抛弃。”
“可不,江恒现在如此有出息,养个亲爹也没有多大问题啊,怎么就不闻不问了。”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秦珊狠狠的瞪了江老太那群人一眼,心里把江先锋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屁的抚养费,自从他回乡下,这玩意早就名存实亡了,也是,他都不在厂子工作,不需要看旁人的脸色,自然就不用再听时书记和赵姐的话了。
秦珊气不过,可又怕打了老鼠伤了玉瓶,只能先默不作声,等到后来运动爆发,她很贴心的举报了江家有个资本家儿媳的事情。
江家自此就落进了深渊,每天睁开眼面对的就是无休止的□□,睡到一半就有可能被人给拖下床去作斗争。
什么冬天翻地,夏天穿棉袄,下跪,匍匐,拳打脚踢都是家常便饭。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那些人做不到的。
一大家子挤在牛棚中,风吹雨打的,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得了的。
更别提后来,张媛媛出狱,却私自逃跑的事情传了出去,更是在他们的境遇上雪上加霜。
这年头,什么人最惨,除了黑五类,就是拥有国外关系的家属了,好巧不巧的,他们家居然两样都占了,这还得了!
那还有啥好说的,斗,必须斗,狠狠的斗,得让这些坏分子见识到人名群众的力量,得让他们乖得像条够一样,绝不能让江家和国外的人有牵连,否则就是蔑视他们
就连村子里对他们也是各种躲避,平时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