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珊满心满眼的为江恒准备房间时, 她收到了一项新的工作, 去江边上监督厂子职工的工作
这也是惯例了,谁让钢铁厂地处江边, 每年到防汛时期,除了每地的农名要报名来参与堤坝的修筑之外,钢铁厂也会抽出一些人来帮助这些人建设。
准确来说,是兄弟单位的支援,毕竟那个后世举世闻名的大坝还没建成,防汛工作就完全只能靠人力来完成了。
按说这份活是轮不到秦珊的, 她资历不够,厂子里不知道多少老前辈盯着这个去一趟就可以升迁的工作。
原本已经定好了去的人选, 可知那人怎么搞的,下班回家掉水里, 现在感染了风寒,人都烧糊涂了。
即使如此, 他还是要挣扎着要去大堤上干活,当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而是这是个积攒功绩最快的途径。
辛苦是辛苦了点, 但收益却是巨大的,高风险高回报嘛,而且以后履历上也好看些, 简单点说,就是这项工作完成以后是可以拿来吹牛的,牛皮吹破天, 也不会有人来戳破。
再幸苦,想到以后的日子,就不觉得难过了。
到时候别人说句,那谁谁谁不畏艰险,在最艰难困苦的时刻依旧迎难而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多风光啊!
更别提厂子里提拔干部的时候,也会优先选择这类人,好像去了趟江边,回来人生就到了另外一个层面似的。
所以别看这份工作有危险,但抢着去干的人可不少,再说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出过什么事啊,综合看来,是再划算不过的事了。
厂子里有想法的人,心中的算盘打得劈里啪啦的响,原先看好的人不能去了,那肯定得重新安排,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一时之间,人事科忙得不得了,开了几天的会议,吵翻了天,争来争去,说谁都有人反对。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万科长把秦珊拎了出来,这下所有人都闭嘴在心中念起了佛,这老狐狸,还真是会挑人。
他们也不是不想反对,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第一,秦珊能考上人事科,证明她确实是有能力的,后来她也确实在人事科大放异彩,经她手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处理得非常圆满。
第二,就是她的身份了,她的男人是厂里的厂长,虽然大家都是平等的,可厂长就是厂长,他的权力是常人比不了的。
是,你现在把他爱人给踩了下去,你是痛快了,可以后呢?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有一天求到他的面上呢。
噢,现在你阻拦了那人的进步,到时候又想找厂长帮忙,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还真当别人是脑子全是浆糊啊,任你摆弄。
傻子怎么可能当上厂长,把他当傻子的自己才是蠢货。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定下了秦珊,这时候不管提谁,都是害人,没见厂里传出万科长选秦珊的风声之后,许多了都缩了吗?
好事嘛,秦珊当然不会拒绝,她才不会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就觉得自己不配,给这些人最好的打击就是她接下这件事,不仅接下还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到时候升职加薪不是梦,想要入党也没问题。
就连一向和她形影不离的袁枫,得知这件事后,不仅没阻止,反而帮秦珊收拾行李去了。
他大概早就看出来,秦珊心里还是有野心的,想凭自己的能力做出些成就来,而不肯屈居人下。
再说,以秦珊的本事不应该只是个办事的科员,如果能让她来管理钢铁厂,说不得还会比袁枫自己做得更好。
有时候从她嘴里露出一星半点的奇思妙想,都让他受益无穷,更别提其它的了,秦珊就像个谜宫一样,每次他都以为自己找到了出口,却发现还是被困在里面,袁枫沉迷于这种时时刻刻都在寻找答案的刺激中,不可自拔。
如此这般。秦珊就背负众人期许,包袱款款的去往了修建大坝的江边上。
“秦干事,秦干事,你看,我又抓到了些鱼,给,给你,你可不要再送给别人了。”
秦珊正在坝上清点最近的公分,闻言连忙转过头去,一看来人就笑了,“是,是,是,你们可真够厉害的。”
那人被秦珊这么一夸,脸都红透了,扔下鱼就跑了,半点不带犹豫的。
秦珊走过去,慢吞吞的把鱼给捡了起来,还挺大的,几条加起来有四五十斤。
送鱼的人叫梁仲,一听名字就知道他在家排行老二,一看就是个不受宠的,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就被赶来修大坝了。
别看这个能吃上饭,但也能累死人,但凡梁仲家里对他有几分疼爱,都不会让他来干这种事。
如果说,秦珊是冲着事后好处来的,那他就完全是来受罪的了。
说起秦珊和他的渊源,还真有点阴差阳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这个时候发的粮食都只够大家吃个半饱的,就算大家干的都是重体力活。
梁仲正长身体,每天都比别人饿得快,但他又不敢和别人说。
再加上拼命干活,体力消耗巨大,他终于在前几天的早晨撑不住倒下了,秦珊当时就在现场,一见他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就知道是饿的,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