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房间,还能改造出一个书房。家里偶尔来个客人,也有地方住。”
只看户型图真的看不出什么,顶多能看出朝向和面积,其他的一概等到交房以后才能知道。
跟拆盲盒似的。
“行,我明天请个假,陪你去单位交钱。”
夏露没推拒,她确实不敢随身带着那么多的钱坐车去单位。
“只是这次买了集资房,咱俩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点钱,得缩水好多了。”夏露遗憾地说。
“没事,再重新攒嘛。咱们没啥大开销,攒钱快得很。”
“快什么啊,等你去读研究生了,工资肯定是要减半的,咱俩真得提前攒点钱,到北京还得过日子呢。”
举家迁往北京的事,因为戴誉的工作安排,而迟迟没有动静。
直到敏敏进入了小学的最后一个学年,戴誉的读研事宜才有了些眉目,再过几个月就去北京参加研究院的面试。
“咱们厂唯一的留学名额我已经为你争取过来了,到底要不要去,你回家跟媳妇和孩子商量商量。”戴誉对办公桌对面的刘小源笑了笑,“这次机会挺难得的,对方的那个实验室在全球都是数一数二的。”
“戴誉哥,明明由你去是最合适的,可是你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了我……”刘小源觉得这个名额是戴誉让给自己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戴誉笑着摆手:“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出国意向,而且我对那个实验室的研究方向没什么兴趣。你有外语天赋,去了就能直接投入工作,还有年龄优势,让你去是最合适的。你不要有顾虑,这也是厂里的决定。只不过你得把家庭先安顿好。”
刘小源的媳妇也是市计委的,比他大两岁。
当年刘小源的婚事一直是个老大难问题。按理说,无论是学历还是工作,刘小源的条件都是顶好的,算是婚姻市场上的热门人选,钻石王老五。
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就是条件太好了,人又很聪明,还是外地人。没点底气的人家,哪敢把闺女外嫁给这样的人。
婚事拖到27岁了还没有着落的时候,刘小源的父母亲自给戴誉写了一封请托的信,请他以领导的身份,全权代表他们二老,帮刘小源张罗一个靠谱的结婚对象。
戴誉对他的婚事一直很上心,收到人家父母的信后就更上心了。当即发动了所有人脉资源,七大姑八大姨都用上了。只是兜兜转转地,他最终还是找了曾经相过亲的夏露的同事。
这位女同志的条件十分不错,两人家境学历相当,能走到一起是许多人乐见其成的。
“回去跟家人好好说,有什么困难可以与厂里提。”
“戴誉哥,谢谢你的推荐!”刘小源真诚道谢。
戴誉半真半假道:“不用谢我,只要你能按时学成归来就行!”
刘小源郑重点头。
送走了刘小源,戴誉也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回家了。
今天他闺女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演讲比赛,他还想赶紧回去问问比赛成绩怎么样呢!
然而,他拎着包走出厂大门的时候,却被收发室的大爷喊住了。
“戴总,有人找你,已经在这等你半天了!”
戴誉回头看过去,正巧与从收发室小门走出来的女人打个照面。
这女人个子不高,大波浪卷发垂在肩头,黑色墨镜烈焰红唇,穿着一身有些宽大的紫色西装套裙,脚踩一双黑色的细高跟。
是最近十分时髦的打扮。
自打前两年,国家在南方的两个省设立了经济特区以后,省城就偶尔能见到这样打扮的女同志,大多以外商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不过,她们身边往往围着一大群人,有些还会由外事办或计委的同志陪同。
像这样落单的,还单独跑来厂里找自己的,倒是罕见。
戴誉十分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他家祖上往前数好几代都是无产阶级,没有任何海外关系,夏露家那边虽不确定,但如果是那边的亲戚,应该去机械厂找他老丈人才对,跑来他这边做什么?
戴誉的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一瞬,便客气地问:“这位同志,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那女人没回话,而是将散落的卷发潇洒地甩到背后,而后伸手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
单眼皮,上翘眉。
不是许晴又是谁!
“许同志?”戴誉不确定地问,搞不明白她怎么打扮成这样,还跑来自己单位堵人了。
“是我。好久不见了,戴同志。”许晴主动伸出手。
戴誉礼貌地握住轻晃了一下。
他们确实已经很多年没见了,虽然之前都住在机械厂的家属院,但是自从许晴帮婴儿时期的大聪明喂过一次奶以后,彼此就再没正式碰过面。只偶尔能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彼此的消息。
戴誉最后一次听到对方的消息,是她随着那位曾经当过革委会副主任的丈夫,搬出了小洋房家属区。
许晴没怎么拖拉,开门见山地说:“我想找你商量些事情,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你们厂对面新开了一间咖啡厅,咱们去那里坐坐怎么样?”
戴誉瞅了眼时间,还不算太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