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的大学,现在也该毕业了吧?”
“人家早就提前两年毕业了!毕业就直接进了北京的研究所工作,上个礼拜被部里当做青年骨干调到二机厂的设计室负责一个大项目。现在人家在二机厂混得风生水起的!”徐副厂长感叹道,“人生际遇真是奇妙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明天啥样谁也说不准!”
“他这运道可真是不错!夏家人能接受他,就够让我惊讶的了,没想到事业上也不赖!”
“何止是不赖!”徐副厂长将刚才在饭桌上聊天时听到的消息分享给他,“你知道他老师是谁不?章仲礼!”
对于非业界人士来说,这个名字实在是陌生,她听了也没觉得有多厉害。
“这么说吧,目前国内的航空项目,其中的三分之一都有他的影子。他教出来的学生,好多都已经成为现在航空工业的中坚力量了!”徐副厂长羡慕地说,“老夏这个女婿可真是能人呐,他在校的时候一直在章仲礼的实验室工作不说。从北京回滨江之前,还把他老师弄去给他守着房子去了!你说说这得是多瓷实的关系!咱家小元要是有人家一半的手腕儿,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那个小戴是能人,但咱家老幺也不差嘛,他就是太老实了!”
“老实人有时候容易吃亏呀!”徐副厂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交代道,“老夏的闺女怀娃了,看样子再有几个月就得生,你想着点提前备份贺礼,到时候让小元送过去。”
“你说,他真能把咱家老幺弄去二机厂吗?他只是个才去上班几天的设计师,说话能好使吗?”
徐副厂长沉吟片刻才说:“我看那小子不像是没城府的。要不是有底气,他哪会主动说出那样的话!不然,给了人希望又办不成,耽搁了咱家小元找其他门路,这不是凭白得罪人嘛!实在不行,我就自己找二机厂的朋友走走关系。”
同样担心戴誉会办不成事的,还有他的亲老丈人,夏启航。
“你这样将事情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万一办不成,我看你怎么收场!”送走了徐副厂长,夏启航就对戴誉拉下了脸。
戴誉喝一口丈母娘给倒的茶,醒醒酒。
“您呐,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们厂里的情况,外面的人或许还没听说。就这么跟您说吧,成手技术员和设计员在二机厂属于稀缺资源。谭叔也正为招不到合适的人犯愁呢,我这会儿把徐存元推荐给厂里,他没准儿还得奖励我一个大红花呢!”
何婕推了男人的肩膀一下,抱怨道:“你自己办不成,还不让女婿办了!我看人家小戴这事办得比你强百倍!”
戴誉心说,虽然知道丈母娘是在说自己的好话,但是咋还带拉踩的呢?捧一踩一要不得啊!
这不是在激化人民内部矛盾嘛……
“主要还是应为我俩站的位置不一样!这件事在我爸的那个位置上,确实不适合去做。不过,由我来办就没什么了!我就是基层的一个小喽啰,谁会整天盯着我啊!哈哈!”
向厂里推荐徐存元这件事,是戴誉见到徐副厂长后灵光一现的想法。
不过,这件事也给他开辟出一个新思路。
礼拜一早上,戴誉送第一天上班的媳妇上了摩电车,就往二机厂那边赶。
谭总工依旧是早上先到设计室点卯,处理设计师们提出的问题。
戴誉敲敲门进入主任办公室。
“我周末回去左思右想,觉得咱们厂一直这样存在人才缺口实在不是个事。在车间呆了一个礼拜,我发现没有值班技术员在,车间主任和副主任的技术压力太大了,而且他们并不会随时呆在车间,这就很容易导致工人师傅们的工作效率低下。”
他将徐存元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其实,要说向厂里介绍人才,我最先应该介绍的是我大学的同学,不过,我们学校今年的分配方案早就定了,大多数人已经抵达工作岗位,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将这位徐存元同学揪了出来。”
“你跟这位徐同学挺熟的?”不是熟人应该不会向厂里推荐。
“我也不瞒着您,徐存元是机械厂徐副厂长的小儿子,也是我媳妇的高中同学,跟我还算熟悉,我们是同一届的大学生。他虽然人有点内向不爱说话,但是专业成绩还不错,是块搞科研的料。”
谭厂长琢磨半晌,点头道:“行,我跟人事处那边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往华大发函试试。你要是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也可以继续向厂里推荐。”
戴誉在北京呆了那么多年,同学同事的技术水平应该都不低,正好能给厂里补充一些新鲜血液。
*
上海,某中学。
刘小源强忍着喉间的痒意坚持开完教职工大会,刚走出会议室就再也控制不住,喀喀地咳嗽起来。
“小源,你怎么样,没事吧?”数学组组长经过他时,关心地问,“你这个感冒已经有一周了吧,怎么好不好?”
刘小源捂着嘴又干咳了两声,才摆手说:“没事,姆妈煎了云雾草汤给我喝,我自己也喝了止咳糖浆,已经快好了。”
他在北京的五年身体好得很,从没感冒发烧过,反倒是回了老家没两天就中了招。不知是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