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息死去的方式太多了,她没有亲人又没有家庭,死了也没人知道。
“你别怕!有朕在,朕看谁敢对你动手!”
宣帝这话说出来,不止太子和皇子们,就连大臣们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除了明庭和襄国公,还没有人知道宣帝的想法。
当陈侯的尸体被抬回侯府,侯夫人惊呆了。
怎么好端端的进宫,出来就被杖毙了?
宫里人说,陈侯强抢民女,还谋害人丈夫,被死者的女儿告御状,宣帝判了庭杖。
不到40杖就咽了气,那只能说明陈侯的身体不行,难道怪陛下?
侯夫人这时才只知道,俞瑾的生母是陈侯抢来的。
放着家里的贤妻和美妾不宠爱,非要打野食,难道抢来的更香吗?!
至于他为什么受不住庭杖,侯夫人知道这是自己最近一直在陈侯饮食里加料的原因。
她的确是希望他慢性中毒死亡,可也不是以这样的罪名死啊!
多丢人啊!
陈侯死了倒痛快了,留下他们一大家子都没脸,还会被人戳脊梁骨……侯夫人想想就头疼。
不过,陈侯死在陛下手里,她也不用担心以后下毒的事情被查出来。
没多久,宫里来了圣旨。
宣帝没有因为陈侯做的丑事迁怒侯府,下旨叫俞琨继承爵位。
“阿弥陀佛,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侯夫人在菩萨跟前拜了又拜。
如今她的儿子是侯府的主人,她是侯府老太君,轮到那个外室子的倒霉了。
更何况,要不是外室子同母异父的姐姐告御状,陈侯又怎么会死呢!
新仇旧恨加一起,侯夫人恨不得直接弄死外室子。
只是陈侯刚死,俞瑾的姐姐得到了宣帝的同情,宣帝还叫皇后安慰她,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侯夫人憋着一口气,打算慢慢算账。
此时,俞瑾也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这个姐姐似乎弄错了复仇对象,把陈侯当成了杀父仇人。
刚听闻陈侯的死,俞瑾有些难过。
虽然宣帝是他的亲生父亲,可平时教导他,照顾他的一直是陈侯。
在俞瑾看来,陈侯就是他的养父。
现在养父死于亲姐姐之手,他岂不是在侯府待不下去了?那他能去哪儿?俞瑾有些头秃。
不过,他相信宣帝一定会好好安置自己。
陈侯的丧礼办得很隆重,俞瑾哪怕有伤,还是叫人搀着过来,给陈侯磕了头。
“假惺惺!”
俞瑭握着拳头,愤怒地看着俞瑾。
陈侯死在俞瑾亲姐姐手里,他就是侯府的仇人!
要不是母亲拦着,说时候未到,他早就找俞瑾算账了。
就在丧礼进行的时候,突然进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之前来侯府迎亲的安知府的二管家。
因为俞婳嫁的远,又刚出嫁,侯夫人往淮扬去了信,没叫她回来。结果,看到二管家带着一群人送俞婳回来,她还很惊讶。
信这么快到淮扬了?那俞婳岂不是收到信就急匆匆往这边赶路?
二管家进侯府,看到侯府白茫茫一片,在办丧事,他也很吃惊。
俞婳被小公子休了,知府还要告俞瑾,二管家奉命送俞婳回侯府。
不过,他也没时间了解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奉上休书。
看到休书,俞琨脸色变了。
“这是什么意思?!”俞琨火冒三丈,难不成安家知道父亲死了,落井下石,休了妹妹?
“就是您看到的,贵府的千金安家要不起。”
二管家这次来,还把俞婳的嫁妆全搬了回来。安家可不图儿媳的嫁妆,更别提俞婳的嫁妆那么穷酸,安家也看不上。
“你给我说清楚!”俞琨抓着二管家不让走。
他好好的妹子嫁过去,这才多久?就被一封休书送回来,安知府是瞧不起侯府吗?
本来,安家人就非常愤怒,觉得侯府欺人太甚,二管家也不想在这种场合把事情闹开,没想到俞琨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于是,二管家也不打算给侯府脸面了。
毕竟来之前知府大人说了,不要怕,这事儿是侯府理亏!
二管家就当着众人的面,把俞婳非清白之身,婚前就和男子有苟且,甚至情夫还派人千里迢迢去淮扬杀人小公子的事情抖落出来。
来吊唁的都是达官贵族,结果看了一出好戏。
之前市井流传了再多的风言风语,也不如俞婳的夫家当面指控来得刺激。
“我们老爷已经告到了大理寺,认证物证俱在,贵府的俞瑾公子就等着吃官司吧!”二管家冷哼了一声,带着安家的仆人走了。
俞琨一阵耳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没想到俞婳会做出这么不检点的事情,还有俞瑾,竟然派人刺杀安景,他是疯了吗?!
俞婳不想和安景过日子,她被冤枉,还被打,再呆在安家肯定会被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