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妈妈敲了敲房门，“楚楚, 还不起来？都下午一点了。”
另一边, 楚楚听到了声音, 连忙对孔明说：“我必须先下去一会儿，我妈叫我了！”
孔明就看眼前穿着新娘装的楚楚瞬间消失。
安迪不解, “她明明可以一边玩游戏，一边跟我们在一起，为什么每回游戏里的人一叫她, 她就会消失？她难道现在还把自己当成游戏里的人吗？”
孔明看着自己的屏幕，上面的游戏人物【楚楚】已经打开了房间的门。
“妈, 我出来了。”楚楚走出来，迎向楚妈妈：“其实我早就起来了！”
楚妈妈暗叹一口气。
不让她留学, 回来以后竟然变宅了, 不出去玩了，也不找朋友了, 天天闷在屋里玩游戏, 不知道是什么游戏这么好玩。
“买了豆浆包子, 下去吃吧，估计都凉了。”
“不会不会。”楚楚飞奔下去, 楼下餐厅的桌上摆着豆浆和包子，她打开电视，用手机投屏, 随便挑了一个剧放上去放着，一边吃东西。
楚妈妈走过来说：“小区里新开了一家食堂, 我进去看了看发现他们卖豆浆和豆腐脑，还有豆花。明天你要是还想吃就再去买。”
楚楚提着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只顾点头，没法说话。
楚妈妈：“这包子我吃着还可以，肉还挺新鲜的。买了三种馅，猪肉的、羊肉的、三鲜的。你吃吃看哪个更喜欢，明天再买。”
楚楚比出一个OK来。
要说在未来有什么不好的，大概就是吃的东西了。
她老觉得在那边不管吃什么都不像吃东西，像在做实验。
要说孔明给她做的机械人也挺好的，感知元件都是最好的，可她在那边吃点什么东西，旁边总会有提示：
含水量65%；
含蛋白质35%；
含盐0.7%
……
她也吃不出好吃了。
还是这边的饭好吃。
她把手机拿出来，假装在玩游戏，实际上是跟孔明通话中。
“你看这包子，我就觉得比那边的好吃。”她提着一个咬了一口的包子给孔明看。
屏幕里的孔明还是坐在指挥台上，帅得不得了，就是有点面无表情。
“看起来是挺好吃的。”他点点头说。
楚楚突然想起以前她刚见到他时，他挺爱笑的啊。
“游戏里是不是可以让人物一直微笑？”她问。
天外飞来一问，孔明也能对上频道，点点头说：“有的。”
“那你以前表情那么丰富是不是用了这个？”她阴森的问。
以前明明是个普通的帅哥，虽然有点缺乏常识，但也没有现在这样，连表情都少了。
孔明的回答很让她吃惊：“因为现在我已经不在公司了，就没必要有那么多表情了。”
“……呃，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吃完豆浆包子，她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继续捧着手机假装在玩游戏，楚妈妈出来进去看到她没有闷在房间里，但来不及高兴就看到她手里一直捧着手机。
楚楚悄悄在跟威廉对话。
她把跟孔明刚才说的话学了一遍，小声说：“我觉得他这个话特别不对头啊——这个要对孔明保密啊！”
威廉说：“这是因为他有表情缺乏症。”
楚楚恍然大悟：“哦，表情缺乏症啊。”
威廉已经不会被楚楚的这个反应迷惑了，应该说所有的AI，包括孔明都不会被她骗到。
所以威廉继续解释什么是“表情缺乏症”。
因为在孔明过去的人生中，他一直都没有跟人类建立深切的关系和联系，从他出生到上完大学，他一直都是跟AI的关系更紧密。因为AI能满足他生活中的一切所需，而他也不必跟AI发生交流。
后来他卖出游戏，开始跟人类交际，马上就被发现他有未来人百分之六十都会得的表情缺乏症。
就是因为一直跟AI在一起生活，跟人类的交往不足而没办法通过表情表达自己的意思。
“就是面无表情喽。”楚楚吃着薯片说……这薯片好咸。
威廉：“不是完全的面无表情，喜怒哀乐这种人类本能的表情他是有的，但更多的就没有了，比如微笑。”所以表情缺乏症又叫微笑缺乏症。
长久跟AI相处造成了人类的人际交往障碍。
威廉：“不会微笑，不会说话，无法发声……等等，这都是表情缺乏症。”
楚楚懂了：“社恐！”
这不就是21世纪的社交恐惧症吗？
威廉摇头：“孔明并不恐惧，他只是没有习惯跟人类交往的繁琐之处。”
楚楚：“……有表情不叫繁琐。”
好吧，她基本上懂了。
孔明嘛，是有一点点小问题。
不过威廉他们也差不多，有他们在，孔明的社交恐惧症估计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过了几天，楚楚发现孔明开始喜欢看W82号星人的电子信号图看了。
“你看懂了？”她问。
“是的，还挺有意思的。”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