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贺南方家里的生意,但见他每天回来都抱着她悠哉唠嗑的样子。有点摸不清这种大环境下,贺南方这么从容淡定,养老似的生活方式,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比贺南方以前的工作模式,甚至比996还夸张,几乎全年无休。
现在......
李苒扫了他一眼:“你最近很闲呀?”
他搂着她:“嗯。”
李苒:“听说最近生意不太好做,你有影响吗?”
贺南方低头,瞥了她一眼:“你担心什么?”
李苒迂回问:“咱们家不会也破产吧?”
贺南方轻笑了一声,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他似乎时常笑,甚至眼尾已经泛起了细微的皱纹。
不太明显,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有。
虽然年纪渐长,但贺南方这两年的脾气却温和许多,连带着下属的工作氛围也没有以前那般拘谨。
晚上九点多时,孔樊东带了会议资料过来。还有几个智囊团,李苒迎面跟他们打了招呼后,便静静地回到房间里。
有时,她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这些年的变化。
不论是贺南方,还是贺南方身边的人,对李苒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现在对她的尊敬是跟贺南方同样的。
贺南方在隔壁会议厅开会,李苒在这边的卧室画图。
等到十点多时,那边打过来电话,孔樊东说要麻烦她出去一下。
李苒以为是贺南方有什么事儿要找她,于是套上外套,去到隔壁。
到了客厅时,却碰上独自站着的孔樊东,李苒瞬间明白过来,是眼前的人找他有事。
“里面开会结束了吗?”李苒给他到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问道。
孔樊东沧桑的面庞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局促,这种表情她很少在孔樊东脸上见。
唯有的两次,一次是贺南方生病,一次是老爷子病危,他都是带着这种表情找上门的。
“你找我有事?”李苒实在不想让他为难。
孔樊东看了看会议室的方向:“马上要过年了,你跟先生什么时候回贺家。”
李苒下意识地犹豫了,说实话她并不想回贺家,不论是因为以前留下的阴影,又或是她单纯不喜欢那里。
“我们都知道老板是为了你才住在这里的。”
李苒听着不由得皱起眉头,“贺南方住在这里是他自愿的,怎么说是为了我。”
孔樊东一针见血道:“所有人都看出来,你不喜欢住在贺家别墅,贺先生自然也是知道。”
李苒沉默了片刻,孔樊东说的没错,她确实不太喜欢住在贺家别墅。
即使在那里住了八年,她依旧不喜欢。
孔樊东:“先生为了能陪你住在这里,不惜将上下四间买下打通。”
“只要你想的事情,先生几乎每一件都会为你做到。”
李苒一直是知道孔樊东的立场,这个人跟其他人很不一样。
别人或许会顾及她的身份,但孔樊东不会,他这个人眼里只有贺南方,只要是对贺南方不利的事情,他不论承受何种代价都会说出来。
李苒早应该明白,对于贺南方来说从贺家别墅搬出来,跟她一块挤进这么小的地方,并不是一件很容易适应的事情。
他习惯住在宽敞的地方,他习惯坐在玻璃房里一边看外面纷飞大雪,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咖啡,他习惯用最好的东西,习惯高品质的生活。
可跟李苒在一起后,他的习惯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拖累。
于是,贺南方一句话不说,戒掉了所有的习惯。
这里没有保姆,没有管家。
他既习惯以前吃的每日空运过来最新鲜的食材,最高档厨师每日精心做的配餐,也能吃得下李苒下的最简单的面。
孔樊东:“李苒小姐,或许您更应该站在先生的立场。马上就要过年,贺家在N市的关系盘根复杂,年关往来免不得要走动起来。”
“您跟先生在一起,这些人情往来势必也要接触,可如今先生跟你一起住在这方寸之地,到时候外人来贺家拜年......”
李苒一开始听孔樊东说贺南方因为她才不回贺家住,只觉得牵强,不过是一个住处,何必因为她喜欢或者不喜欢就不回去。
而孔樊东后半句说的才是她一直没有顾及到的地方。
对外人而言,贺家别墅不仅是一个住处,更是一种身份。
孔樊东:“先生是想将你带回去,真正的住进贺家别墅,让所有人都看到。”
“你应当明白先生的用心良苦。”
李苒仔细想想其中的利害关系,若不是孔樊东提醒她,或许她也不会想到这些。
心底里的那股恼意渐渐消散:“我明白了。”
孔樊东:“贺夫人回台州之后,没了当家主母,贺家这些人际交往已经比以前生疏了许多。”
李苒:“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和贺南方说这件事。”
到了深夜,贺南方的会议才结束。
卧房的床头亮着一盏浅黄色的灯,李苒手指低着额头,一下一下的打瞌睡。
贺南方进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