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之上慢慢的绿叶。
突然感到道:“叶子一茬一茬地绿,如果有一天爷爷走了,希望你跟南方能够好好的。”
李苒讨厌生离死别,当下就皱着眉头拦住他的话:“爷爷,你身体好着呢,肯定能长命百岁。”
老爷子笑着摇头:“一天不如一天。”
说到底,贺家的颜面是一回事,而贺南方的幸福是另一码事。
脸面丢了便丢了,以后关起门来过日子,好不好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老爷子活了这么一世,早已把脸面看得很淡。
“爷爷并不是一定要你们在一起,只是希望以后无论过什么样的生活,你们都能够各自开心。”
“苒苒,你不要恨他了。”
李苒低着头,“爷爷,谈不上恨或不恨,就是陌生人。”
老爷子心底更凉,他叹道:“比起喜欢或者恨,陌生的无视才是最能戳痛人心的。”
“你拿他当陌生人,才是对他最狠的惩罚!”
李苒:“哀莫大于心死,悲莫大于无声。”
“再说他那种人,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老爷子摇头,不在意吗?
或许是太过在意,才会表现的一点都不在意。
他是贺南方呀!怎么会轻易将自己软肋暴露在外面,明明应该遍身铠甲才对。
离开医院后,又过去几天,李苒便彻底没再跟贺南方联系过。
从分手的那一刻开始,两个人像是两条永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李苒在狭窄的工作室里,夜以继日地画着她的梦想。
而贺南方一秒都不曾停留住,继续演绎他的传奇的商业人生。
她并不能彻底隔绝掉贺南方的世界,时常也会在电视上,网络上看见他。
别人镜头下的贺南方其实很陌生,有一次,她偶然看到他登上了国内某个知名的商业杂志,每一帧画面,每一个动作都堪称完美。
杂志上,他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举手投足都是上层社会的才有气场,见到他手里端着一杯普洱茶时,李苒当即笑出声。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贺南方最讨厌的就是普洱茶。
但这都不重要,依旧有无数人仰慕和追寻着他的脚步。里面却不再包括李苒。
这或许就是他们本来的人生,如果李苒没有在十八岁时住进贺家,她跟贺南方本是不永远会相遇的两个人。
而现在,只不过一切都变成最初始的样子罢了。
又过去十多天,时令已经进入盛夏。
李苒一早穿了一条墨绿色的长裙去办公室,于晓晓走过来时,上上下下打量她。
“过去一个多月,我现在才觉得你终于像个人样了。”
李苒笑笑,眼睛弯弯的,墨绿色的长裙衬得她格外柔白:“什么人样?”
“我不一直这样?”
于晓晓拉过椅子:“你可拉到吧。”
前段时间你听天脸白的跟个鬼似的,成天在办公室加班,我都以为你要以身殉职,讹我一笔!
李苒:“哪有这么夸张。”
于晓晓才不信:“你心里还没过去,你在知道吗!”
李苒打开电脑,头也不抬,“我哪没过去?我觉得我挺好的呀。”
于晓晓:“你这还叫好,把自己困在蛋壳大的办公室,你在惩罚谁呢!”
李苒正欲开口,就被于晓晓打断:“你也别给我找借口了!”
“上大学那会儿,你每次心情不好都会一个人待在画室。”
说完又添了一句:“跟现在一模一样!”
李苒有点心虚,她摸了摸自己鼻子:“有吗?”
于晓晓疯狂点头:“你知道失恋了怎么才能心情变好吗?”
李苒好奇:“怎么?”
于晓晓疯狂暗示:“比如移情别恋呀!”
李苒:“滚......”
于晓晓:“开玩笑,不过我哥也真是的,你现在都单身了,他居然还按捺得住。”
“你别看他没亲自过来见你,但每次回来都要顺口问问你的动态。”
“我都快成他眼睛了,靠着她妹妹的眼睛,缓解一点思念之情。”
李苒:“你怎么这么多感慨?”
于晓晓是真心疼她哥,但也不好给李苒过多压力。
“对我,我有一位客户在国外,他委托我替他拍下一幅画。”
“这幅画今晚在瑞丽大厦拍卖,你正好出去散散心。”
李苒接了任务,记下地址。
于晓晓:“我待会给你低价,我晚上有事儿,稍晚一些过去。”
李苒应下。
工作一下午之后,傍晚她出去吃了晚饭,之后回家换衣服化妆。
今晚的义卖是费氏在其的开发的瑞丽商厦举办的。
关于费氏她了解的不多,隐约记得贺南方有一个死对头姓费。
不知道跟今晚的费氏有没有关系。
换了一条稍稍正式一些的长裙,画上淡妆,镜子里的人除了气色差些,跟以往没什么区别。
从贺家出来后,她随身的首饰不多,只在脖子里带了一条浅粉色的珍珠项链。
李苒挑选了一只颜色稍艳的口红,配上臻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