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桂姐的声音。
谢知命的目光落在白纸上的红木棍上,他神使鬼差地伸出手将那截木棍握住。
那截木棍仿佛有着一股吸力一般,牢牢地贴在了他的手心,甩都甩不掉。
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从红木棍那边传来的力量,像是有人握住木棍一般。
“如果你是小谢的话,就在纸上画一个圈,如果不是的话,就画一个叉。”
谢知命用木棍在白纸上画了个圈。
桂姐看着浮现在纸上的圈,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脑子都卡了半响。
“这……,这怎么会呢,你怎么会去那边的……,你……”
桂姐心里觉得有些不妙。
因为她手中感受到的不是冰冷的阴气,而是温热的……
怎么会这样啊,这不合理啊,桂姐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小谢啊,你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活着的话,就画个圈。”
桂姐问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十分地忐忑,额头的汗水都流了出来。
这话问不好,会触霉头的。
朝着一个死了的人问他是死是活,不就是在人心口上又插了一把刀吗。
谢知命画了一个圈。
桂姐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提了上去,所谓阴阳两隔,活人怎么能去往那边。
桂姐的眉头越皱越深,她怕时间久了,谢知命永远就留在了那边。
“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谢知命画了一个叉。
他现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他从温泉池里面出来之后,周围没有一个人,整个世界一片孤寂。
桂姐焦头烂额地说道:“我帮你想想办法。”
“我现在给你烧一根红绳子,你套在右手上,我到时候好联系你。”
桂姐从抽屉里翻找出了一根红色绳子,这个根绳子看起来已经十分老久了,像是被用过的,上面有些发黑,沾着毛絮。
桂姐举起手,心中一狠,将指腹咬破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珠从指尖冒出。
她滴了三滴血在红绳子上面,将沾了血的红绳给烧了。
桂姐烧完了之后,打算握着笔在打算朝谢知命询问一些事情的时候。
她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红木棍逐渐地缠绕到她的手上。
桂姐立即将手中的红木棍松开,在她松开的瞬间,刚才还是红色的木棍顿时冒起了一股白烟。
红色的木棍也开始变黑,很快便在桂姐的眼前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一并连着那张白纸一起烧成了一堆灰烬。
桂姐心中不停的打鼓,双手不由紧紧地握了起来,她紧张地盯着她面前的那缕白烟。
那缕白烟始终漂浮在空中不散开。
很快一条由白雾汇聚而成的蛇,在半空中成型了,那条蛇张着嘴,露出獠牙,快速敏捷地朝着桂姐的脖子袭击而去。
桂姐手中掐着手诀,在那条蛇朝着她袭来的时候,她便朝着那条蛇弹出一滴血,鲜红的血直中蛇的眉心。
顿时白蛇烟消云散。
桂姐踉跄地朝着后面退了两步,一下子就跌倒在了摇椅上,她的手指因为刚才太用力,而不停地颤抖着。
桂姐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而刚点上的烟瞬间就熄灭了,她嘴里包着一口烟雾,吐了出去。
她面前的烟雾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人脸。
不过那个人脸一闪而过,转眼便消失了。
桂姐眉间夹紧,牙关咬紧了,眼睛冲着血,脸上的神奇扭曲了一瞬,咬着烟蒂啐了一口:“妈的,老子抽根烟怎么了。”
“是不是,想找麻烦啊,以为我这个老太婆好欺负不成!”
桂姐按住不停颤抖着的右手,显然是气急了,目光冰冷。
桂姐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快要生锈的铃铛,张开嘴将已经没流血的手指又给咬破了。
沾着血的手指直接将铃铛给拿了起来。
人善被人欺,鬼也是一样。
不给点厉害瞧一瞧,他们会觉得你好欺负,没准下次一个不开心还来欺负你。
谢知命同样也是这样的一个想法。
他此时已经远离了桂姐的柜台上,站在中间空旷的地方。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女人的脸色发白,她脖子上有着一条红色的细线,正目光阴沉地盯着谢知命。
而在左边的角落蹲着一个全身漆黑的,几乎认不出来模样的东西,一动不动的盯着谢知命。
谢知命将目光落到天花板上,倒挂着三四个差不多五六岁大的孩子,他们的四肢攀在墙壁上,脑袋呈现一百八十度旋转过来,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谢知命。
而不远处的黑暗通道里面,也传来若隐若无的窥视感。
不知道黑暗中还隐藏了多少这样的怪物。
突然一道刺耳的铃声响了起来,围绕在谢知命周围的那些怪物,瞬间发出狂躁的声音,他们朝着顿时朝着谢知命奔了过去。
在那些怪物朝着谢知命奔过去的瞬间,黑色的丝线在谢知命手中瞬间凝聚成形,变成了一把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