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刺客是陆府养的死士,任务完成之后,若是人没回去一般都是默认暴毙的。
“活的?抓住了?”皇后猛然睁开眼睛,一张脸瞬间煞白。
秦嬷嬷点着头,语气晦涩:“是,说是这段时日一直关押在地牢中,只……只怕是都招了。”
刺客已经被带到了宫中,如今只怕要去见皇上了。秦嬷嬷的手止不住的开始发颤:“这会子陛下正在午睡,等他醒了,只怕就知道了。”
这么多年,陆家虽是受宠,但陛下却是一直防备着。古来帝王者,无疑不防备功高盖主之臣。陆家这么多年还没事,全靠在朝中根基深稳,二来皇后把持的好。
可要是她派人刺杀太子的事被陛下知道,顺藤摸瓜,这么多年的腌臜事,可就全部被牵扯出来了。
“可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后的眼神冰冷着,巨大的震惊过去之后,这些反倒没那么令她害怕了。
从她派刺杀太子之后,整个事情就已经回不了头,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太子一死,这事无人知晓。可太子若是不死……不说她,整个陆家只怕都将被灭满门。
就如同,八年前的洛家。
她犯下的错,桩桩件件,都是杀头的死罪。只其中一条,都够她人头落地的。
“传话……”皇后的手颤抖着,她知道一开口就无法后悔,可刺杀太子之后,就已经没了余地,如今,是逼着她去逼供:“传话,让陆家做准备。”
等陛下知道,后面再查出来,陆家是个死。她争一争,大不了也是一死。
“陛下身子不好,难理朝政。东宫遇刺,太子殿下昏迷不醒。恒亲王又在江南,暂且回不来。”三桩势力,如今只剩下了禁军与巡防营。
禁军只听陛下的命令,但巡防营却是在沈家的手中。
陆府这么多年养的死士也足够一支军队了,若是能加上巡防营的支持,未必不能赢。
皇后紧掐着的手一松,紧接着又放开:“找个时机,悄悄儿让沈少卿来见本宫。”
***
“刺客已经送往乾清宫,陛下知道了消息,怒急攻心。”
书房中,迦南香渐渐的燃着,沈少卿坐在窗台边,一手捧着茶盏,淡淡道:“陛下已经派人去查了,他那边的动静越大,皇后就越是着急。”
皇后如今的目光都在陛下身上,对太子这边倒是放松了些。想都这儿,沈少卿的眼神往前看去。
他正对面,太子从床榻上醒了,半披着件斗篷搭在身上,从面色来瞧,面上倒是有了些血色。沈少卿的眼神落在太子的脸上,目光流转了一会儿,才道:“殿下的脸色像是好多了。”
太子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他摇头,将脑子里的人影排了出去:“陆家可有答应皇后?”
“自是不得不答应。”刺客一送到陛下那儿,陆家就知道了消息,只如今在外宣称太子殿下还在昏迷,陛下不敢拿生母派人杀死亲儿的事暴露出来,引起皇室的丑闻。
但背地里,已经在查太子的身世。
陛下出手,后有太子无意泄露,拿到那些多年前的消息,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陆家若是当真出手,恰逢宫变。殿下若是刚好出手相救,这皇位可就是殿下的囊中之物了。”沈少卿说着,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
撩起眼睛,直视着太子。
他生的极为的好看,整个人是那种令人挪不开的俊朗。这样一个翩翩少年的贵公子形象,无人瞧的出,他吃了无数的苦,这才成就了今日。
他身为沈家庶子,十八岁被沈家扫地出门,不得已去沙场上历练。
当年,京都两大少年郎。
一是,宫中太子陈琅,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如同阶下玉兰。
二是,沈家庶出沈少卿,一支箫一壶酒,打马从长安街头走过。
两人都是真正的人中龙凤,翩翩少年郎令人挪不开眼。只不过,物是人非,如今的京都已经不是当年。
门口,传来声响,暗卫走进来,侧耳道:“皇后娘娘邀沈大人过去。”
最后一步了,沈少卿笑了笑,起身之时,忽而开口:“他当年只想做个好皇帝。”
正对面,太子却是笑了,他手指摸索着杯盏,细细把玩着。等对面的气息渐变之后,他才撩起眼帘。
两人目光对视,针锋相对。
太子才道:“陈琅是陈琅,孤是孤。”陈琅当年知晓自己不是亲生之后,选择留在皇后身边,最后才落的个如此下场。
但他不同,他本就不是温润儒雅的的性子,既是套了一层皮,那也不介意做的再心狠。陆家这颗毒瘤根基太深。
父皇动不了,陈琅下不来狠手。
他不一样,他是狼,没心没肺,冷心冷情。大好的山河本就是天下的,是黎民百姓的,陆家占据太久,已经忘了主人。
隐忍多年,设下陷阱,如今就等着皇后动手,宫变一成。届时,他登基才名正言顺。
沈少卿看着他那熟悉的神情,如同在大殿之中瞧见帝王之时。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