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脸的惨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张脸眼可见儿的灰白。
“怎么了?”这个时候,玉笙也顾不得无力,立马上前问:“殿下如何了?”
那神医像是吓破了胆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颤:“贵……贵人那一剑伤的太深,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了,如……如今昏迷不醒,三……三日之后若是再醒不过来,只怕是无力回天。”
“三日!”玉笙喃喃的,僵硬身子站在那,有些失魂落魄。
连着两人何时走的,竟也没察觉。她看着床榻上的人,只觉得心口那处儿,有些喘不过气儿。
三日……三日之内,殿下若是不醒的话,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
“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出了书房的门,秦嬷嬷才问身后。这人是陆家的,许多年前从西北将人救回来的。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只要人有问题,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小人说得一字不差。”
出了书房的们,周边还有无数的侍卫看守着。那人微鞠着身子,撸起袖子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太子这伤着实是厉害,已经没有清醒的可能了。”
秦嬷嬷那张枯老的脸上,唇角往下弯了弯。她面上浮出一丝笑,又很快的又消失不见。
“前方有人接应你,他会带你出宫。”秦嬷嬷将人带到拐角处,用手对着暗处的假山指了指:“你出宫之后,先去宫外躲几日,再回陆府。”
那人点了点头,瘦小的身子眨眼就往假山后走去。
秦嬷嬷站在原地,看着人不见,这才脚步飞快的往正阳宫回。
太子殿下那儿已经确定了,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如今,只要太子殿下一死,等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出身。
无论是男是女,下一任帝王,一定是陆家的。
秦嬷嬷的身影刚消失,假山后却是传来一道巨大的动静。那瘦弱矮小的人刚走到假山后,却是立即就被一柄剑给抵住了。
沈少卿站在假山后,他身侧围着十来个侍卫,背后,皇后派来人已经全部死掉了,空中弥着一股血腥味,尸体却是消失的干净。
他站在一群侍卫中央,眉眼透着柔和。
“带走。”他轻垂下眼,往来人身上瞄了一眼。就是这刹那一瞬,活像是他看的不是个人,而是个死物。
神医被这一眼,瞧的浑身哆嗦,他本就瘦小,弯下来之后只有一团,光从外貌来看,着实与神医二字沾染不上半点边。
“你……你是谁,绑我做……做什么。”那人抱着身,试图出逃。正面前,那高高在上的人忽而弯腰低下头。
那温和的眼神之中,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修长如竹的指尖探出,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摸索。
紧接着,耳后一掀,一块薄如蝉翼的□□就从他脸上剥了下来。
“鬼煞门的易容术……”沈少卿的语气轻轻地,指腹翻转着面具,语气中透着漫不经心:“三十年前,替陆家研制出假孕之药,让当时才刚入宫的皇后因为有孕,迅速坐上皇后宝座的人,是你吧。”
面具之下,浮出一个老者的脸,络腮胡子,满脸沟壑。矮小的身姿一点点直起,站直之后,比刚刚高了足足一个头。
沈少卿像是早就知晓,面上半分惊讶都无。
那洁白似玉的手一转,将面具替给身后的侍卫:“带下去吧,殿下要活的。”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刀压着神医往轿子里走。
知晓大势已去,无人救他,神医也不再挣扎。
只他被侍卫们压着,眼神却是一直盯着沈少卿的脸,喉咙翻滚着,像是喝醉了似的,咯咯的笑,十分瘆人:
“看你这面相,是大限将至,无力回天。”他眼神直凌凌的,对着沈少卿的脸上下翻看着:“一年前就该死的人,倒却又活了,与其每日苟且偷生,生不如死的折磨,倒是不如入土为安……”
侍卫们都是贴身跟着的,听了这些一个个都回过头。
沈少卿就站在原地,眼神半分不变。他对着众人的目光,掀了掀眼帘。手背朝外挥了挥,浑身透着一股上位者不容拒绝的气质:“带走。”
墨绿色的衣袍在微风中晃荡。
旁人的命由天定,他沈少卿的命,是生是死,也要由他自己。
***
太子殿下昏迷不醒,御医们束手无策。玉笙这段时日不敢离开太子殿下半步。
可饶是她整日里都看着,太子殿下还是不醒。
宫中,太子殿下将死的消息背地里传的是沸沸扬扬。甚至于,拥护恒亲王上位的消息,越来越热。
可去了恒亲王府才知晓,恒亲王不在京都。
“恒亲王去了一趟江南,说是要看梅花。”回话之人跪在地上,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他说完这话之后,又抬起头往玉笙那儿看了一眼,道:
“庄牧也不在,殿下走之前派他去了一趟西北。”洛乡君的尸体运出宫之后,恒亲王府的人就带了回去。
如今,恒亲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