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随即默不作声扶着嬷嬷的手往外走去。
从始至终,她连余光都没往元承徽那儿扫一眼。
元承徽面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死死咬着牙,才硬生生的强迫自己坐下来。
“行了。”看着赵良娣走的方向,纯良娣转身抬手,让大家坐下。
“今日是元宵佳节,又是玉良媛的生辰,大好的日子大家不要闹了和气。”纯良娣让停下来歌舞重新唱起来,又道:“大家稍坐一会儿,晚膳马上就开始了,等酒席结束之火,待会儿晚上还会有烟火。”
“烟火?”
纯良娣扭头,对着玉笙笑道:“是陛下特意吩咐的,在明德亭门口放烟火,东宫离那儿不远,待会儿我们一同去看看?”
玉笙将眼神从赵良娣的背影上收回来,她看着纯良娣那模样,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
宫中宴会歌舞升平,宴席开始了有一会儿了。
今年的元宵节比往年来说,要热闹不少。恒亲王坐在右边下首的位置上,举起酒杯的时候往前方看了一眼。
正前方,太子正与人在吃酒。月白色的华服举起,只稍稍抿了一口。身侧,一人身着玄衣坐在他身后,侧着身不知在想什么。
陈珩认识的人,是沈家的庶子,沈少卿。
这人行军打仗十分的厉害,又有一头脑的谋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沈少卿是出庶出,自小就被贬入蓉城。可如今刚回京都,便就逼的沈家之前的当家人沈琼节节败退。
此人心思与手段都可谓是一绝。
如今瞧着这模样,倒又像是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手中的梅子酒泛着一股香,陈珩右手摇了摇,忽然猛头一口气灌下。他瞧了一晚上,太子半分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梅子酒入了口中,辛辣又烧心。
陈珩却是觉得越发的躁动,烦闷。酒杯捏在手心中,握紧的指尖几乎快要将那薄薄的杯盏给捏碎了。
那日,他们在书房中那样好,逼的他几乎算是节节败退。
可如今,既是她过生辰,太子为何又不去陪她?元宵节有什么重要的?比的她上么?
陈珩眉心紧紧拧着,闷头又灌了一杯。
身侧,伺候的宫女倒酒的手都在颤。恒亲王今日晚上喝了一整日的闷酒了,再这样下去人只怕是要醉了。
空了的茶盏递过来,宫女哆嗦着手不敢拒绝。
正前方,圣上正在看着呢,到底还是开了口:“今日元宵节大家高兴,你们瞧着,恒亲王都喝尽了性。”
陛下到底还是宠爱恒亲王的,不说旁的,只瞧陛下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了。陛下这人素来严肃,可唯独对着恒亲王却是软了许多。
他一开口,众人的目光自然是都往恒亲王那儿看去。
连着一边与人说话的太子也不例外。
太子挥手,让身侧的沈少卿下去。他扭头看着陈珩,手中的就酒杯渐渐有些握紧了。陈珩抬起眼睛,也正好往他那儿看去。
自从那日在书房见面,不欢而散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如今太子那双眼睛里,多多少少到底还是带着一丝打量的。陈珩眼帘微微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是。”陈珩站起来,双手举起弯下腰:“儿臣今日高兴,这才多饮了一些。”
“今日既是元宵,又是洛乡君的生辰。”陛下刚喝了一些,可眉目之间却是瞧不出半点的酒气。此时看向恒亲王的眼神也是带着和蔼。
“你与洛乡君从小就相识,今日生辰礼你送了什么?给父皇瞧瞧。”
陈珩下意识地在自己怀中摸了一把,在心口的位置那放着一根玉簪。这是他一早就准备好,却是送不出去的。
那冰冷的触感还在。
他动作轻柔的放下手,高大修长的身子却是直起身,面无表情的对着前方的,直言了当道:“儿臣没有准备。”
这话他说的坦坦荡荡,半点都不含糊。
正前方的陛下愣了一会儿,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身侧的洛乡君。洛乡君坐在女眷的位置上,此时正与众人一样,看着陈珩的方向出了神。
她眼中含着都是泪。
摇摇欲坠的挂在了眼帘下面,她等了一个晚上,却是见他从未往自己这儿看上一眼。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每一年的生辰礼都是他精心给自己准备的我,从未错过。
这是第一次,他说没有。
洛长安没忍住,眼泪往下直接掉了下来。泪珠砸在手背上,烫得她几乎一哆嗦。
当着一屋子皇室朝臣的面,她这一下可谓是过于小家子气,丢了脸面。
陛下再疼爱她,眉心也下意识的皱了皱:“马上宴会要结束了,伺候乡君去重新换件衣裳。”宫女急忙推着她的轮椅往外走。
“元宵佳节,又是洛乡君的生辰。”陛下转过身:“举国同庆。”
太子妃坐在太子的下首,听见这,眉心皱了皱。她抬起头去看姑母,却见皇后娘娘正看向门口。
洛乡君的背影,眨眼便消失在她眼前。
再去看,姑母的眼神却是又收了回去,低下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