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莺莺眼中迷茫未散,有些发怔。紧接着她在看清钦容的脸后眸中泛起水汽,生怕人跑了似的迅速用手臂勾住钦容的脖子,莺莺抱住他带后怕喊着他:“三哥哥。”
“莺莺刚刚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梦到你死了,可我寻遍了崖底都看不到你的尸.体,扒挖泥土时却沾了满手的血。”
这的确是个很可怕的梦。
钦容没再亲她,手掌顺着她凌乱的头发缓缓抚.顺而下,钦容帮莺莺整理好凌乱的发轻哄:“那都是梦,三哥哥不是在这儿么。”
再次醒来虽然他有了说话的力气,但声音低哑仍旧有些虚弱,却意外的柔和动听。钦容拥着莺莺低哄了一会儿,等到莺莺平静,才撩开她的长发查看她的伤势,见脖间的伤痕还没结痂,他压低声音问:“怎么还没上药?”
莺莺脖子上的伤比他先前看到的还要严重了,明显是没有处理过。
莺莺身体微僵沉默了一瞬,她埋头蹭了蹭钦容不想让他再看,钦容察觉后又将她拉出怀里。
“忘记了……”莺莺最后只能这般回答。
钦容帮她擦干净脖子上渗出的血,轻捏她的脸颊问道:“是不是非要三哥哥亲自帮你上药?”
他的脸色依旧很苍白,瞳眸黝黑凝视着莺莺,虚弱却依旧有上位者的气势。望着莺莺惊吓过度的小兽模样,钦容这会儿也不舍得训斥她,只能无奈勾起唇角问:“药呢?”
哪里有药,若是钦容身上还有药,莺莺也不至于胆战心惊给他用不确定的草药。虽说目前看来莺莺给钦容找对了草药,但那些草药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近,莺莺不愿意离开钦容。
“没有药的。”也是瞒不住,莺莺只能实话实说了。
钦容听后眉头一皱,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的确是未寻到药。想来那些药在坠崖的过程掉落了,钦容望着莺莺脖子上的伤口沉思,不松口道:“你必须上药。”
莺莺不懂医只是跟着静山师傅听了几句,但钦容不一样,他正儿八经懂这个。又认真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形,钦容想到几种会在崖底下生长的草药,细致描述给莺莺后让她去找。
莺莺不放心钦容一个人在这,她想说自己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碍事,但钦容屈指弹了下她的脑袋,毫无商量余地给了她两个字:“快去。”
若不是还未恢复行走的力气,钦容定亲自去帮莺莺去寻药了。
想到钦容身上的药也该换了,莺莺也没再磨蹭从地上爬了起来。裙摆下锁链叮叮作响,莺莺爬起来时皮肤磨蹭到脚铐边缘,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抽疼嘶了声。
钦容自然也听到了锁链的声响,他抬眸问莺莺:“怎么了?”
“没怎么。”莺莺摇了摇头故作无事。
不敢让钦容独自在这里等太久,她忍着脚腕上的疼痛往钦容指的位置跑去。
叮叮——
崖下安静,随着莺莺奔跑的动作,锁链的碰撞声很是明显。钦容看出莺莺迈腿时的不对劲儿,长睫微垂定定盯着莺莺的裙摆看,伴随着莺莺的跑远,他不知想了什么抿起薄唇,暗影下瞳眸衬的幽沉。
虽然目前两人都平安无事了,但这里毕竟是崖底,存在着很多危险。莺莺怕钦容一个人出意外,找到他描述的草药后就匆匆跑了回去,她回去时钦容正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他的双手自然垂落在膝上,很像习武之人在运功疗伤。
可是钦容不会武功的。
就算坠入崖底又落了水,眼前的男人在狼狈中也自带着股从容,好似有他在就不会到绝路。钦容锦白的外袍上血迹已经干涸,莺莺见他双眸紧闭一动不动,只当他又睡着了。
放轻脚步走到他身侧,莺莺靠着他坐下准备自行上药,听到身侧的声响,钦容睫毛微动缓缓睁开眼睛,见莺莺拿着手中的几株草药,歪头想了想随手乱抓了一株。
“我来罢。”失血的唇色恢复了一些红润,钦容按住莺莺的手拿起她手侧的另一株草药。
碾成泥汁,钦容擦干净手将药泥擦在了指腹上,他用另一只手抬起莺莺的下巴,倾身靠近她将指腹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
莺莺觉得疼往后躲了躲,想喊疼又觉得太矫情。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就盯着钦容的侧脸看,看着看着她将目光落在钦容的薄唇上,想起自己刚醒来那会儿钦容靠自己极近,看样子好似要亲她。
那怎的后来就不亲了呢?
莺莺的思绪飘忽,如同被小勾子勾住心里发痒。钦容是喜爱亲她的,无论前世今生他都很喜欢亲近她,而自从坠下醒来,钦容似乎还没怎么碰过她,想到这里莺莺眼睛迷离又往他身上靠了靠,不等继续贴近就被钦容控住肩膀。
“别动。”钦容只注意着莺莺脖子上的伤,以为她是想躲避擦药。
莺莺老实了,乱七八糟的念头被钦容两个字按住,她乖巧任由钦容帮她包扎好伤口。等脖子上的伤口处理完,钦容将目光落在了莺莺的裙摆,微微撩开边缘看到了她脚腕上的脚铐。
在被钦容握住脚腕时,莺莺下意识缩了缩腿,她不解喊了他一声:“三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的钦容:想亲,但莺莺总躲。
现在的莺莺:想亲,三哥哥一整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