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似要发怒,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平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信,他捏着莺莺染血的手在信纸上按了两下,接着他返回桌前又添了几笔,吹干墨迹后封了信封。
“这次算便宜你了。”执笔在信封上写了几个字,沉雪悠悠道。要不是莺莺这鼻血流的及时,他不介意在她身上割道伤口。
莺莺刚刚隐约在信纸上看到钦容的名字,她鼻血止住后问:“你这是写给谁的信?”
“自然是写给你的太子哥哥。”
沉雪站起身准备出去,弯着唇角心情很好道:“相信很快你就能和你的太子哥哥见面了。”
这封信的确是沉雪写给钦容的,里面标明了他们所在的位置,还特意注明了信纸上的血迹来自于莺莺。沉雪熟知钦容最癫狂的模样,所以他很期待钦容看到这封信时会是何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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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雪终是没想到,自己走的稳稳当当的棋局,竟因莺莺的那两滴鼻血毁去大半。
本以为那两滴血会让钦容心神大乱乖乖独自前来,但他没想到钦容敢不顾莺莺的安全带人过来,到底是他不在意她?还是钦容料定了他不会动顾莺莺?
“保护尊主!”
“阿达护送尊主撤离,我等拦住他们!”
变故就是在沉雪外出归来之后,大概一个时辰左右,木屋中烛火忽闪,紧接着就涌出来大批暗卫。
“三哥哥!”莺莺一眼就看出这些是钦容的人,她往外一看,刚好看到钦容领着人包围了木屋。
不等莺莺往门外跑,沉雪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刀剑无眼,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在这种时候沉雪都没忘了她,硬是架着她冲出了木屋。
可能是情况过于紧急,这次沉雪并未来得及打晕莺莺。莺莺想挣扎但被沉雪的剑抵住了脖子,他们一行人冲出木屋,原本护在沉雪身边的大概六七人,等行至一半只剩了一个,最后还为了护沉雪冲向了暗卫。
“尊主……快走。”莺莺听到那人嘶吼着留下这么一句。
她脚上有锁链行动不变,所以沉雪索性将她打横抱起。莺莺眼睁睁看着那人被暗卫几剑穿身,临死前还不忘大张着手臂阻拦暗卫,而沉雪从头到尾一声未吭,他甚至都不曾回头看那人一眼,冷漠决绝的态度让莺莺从心底里发寒。
“怕了?”等入了山林,沉雪甩开暗卫的追击,才把莺莺丢在地上。
莺莺吃痛往后缩了缩,她没站起来反而还抱膝往树上靠了靠,小脸微微发白,她眼眶微红看着沉雪控诉:“你比我还不是人!”
想起刚才那一幕,莺莺就好似看到前世晓黛护她逃宫的场景,看着沉雪她就能想象出自己当时冷漠无情的样子,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见莺莺脸色不好似受了惊吓,沉雪居高临下嘲讽道;“现在才知道怕我,娘娘不觉得太晚了吗?”
莺莺不是怕他,是忆起了前世的自己。她是问自己也是在问沉雪:“那个人是为你而死的,你当真不会后悔吗?”
至少莺莺是后悔了,不管前世还是今世她都悔了,只不过前世她尚不知人之感情复杂,总会把想念晓黛的心痛当成生病。
沉雪默了瞬,忽然答道:“他叫阿达。”
“刚刚护我而死的人叫阿达,赶马车引走你哥哥的人叫石顺,他们都是我最忠心的属下。”
“既然你也知他们忠心,为何要如此对他们?”这就是莺莺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也是莺莺觉得他比自己更不像人的地方。
沉雪嗤了声也靠树坐下,“不然呢?你想让我怎么对待他们?”
“难道要我不抛弃他们坚持同他们同生共死?我要是陪他们死了,那才是让他们白死。”
“怎么就白死了!当初你若是不抓我他们又怎么会死?!”那群人只是沉雪养的杀手,说起来莺莺都没同他们说过几句话,她疼的是他们的命,只有失去过和切身体会过痛苦的人,才知人命的宝贵。
沉雪没再理会莺莺,他也受伤了,为了把莺莺带出来,他手臂和后背都受了伤。若不是那群暗卫怕伤到莺莺,恐怕他都不能活着走出那间木屋。
简单为自己包扎了一下,沉雪就闭着眼休息。如今他还挟持着莺莺,钦容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他现在最需要保持体力,还要有着足够的清醒。
已经入夜,山林中不时传来动物的叫声。莺莺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她见沉雪不说话就自言自语:“直到此刻,我都不知你为何抓着我不放。”
“沉雪,你还数得清这一路上有多少人为了护你而丧命吗?”
莺莺本没指望沉雪会理她,但沉雪确确实实回复她了,他说:“记不清了。”
脸上的银质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沉雪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莺莺,忽然问她:“你觉得他们很无辜吗?”
“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我的真的,难道我就不无辜?”
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沉雪声音微微发哑,他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过就是想回家。”
“那你就回家呀。”
莺莺不解,“你回家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
想起这几日沉雪奇奇怪怪的话,莺莺结合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