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而垂着眼看向她,低声问:“你这么生气是关心我啊?”
“……”阮楚楚抿唇狠狠瞪他一眼,“关心你才怪!”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顾煜一把拉住了手腕。
阮楚楚轻轻一挣,没挣开。
顾煜垂首看着她不说话,微弯的眼睛里浮现着明显的笑意。
阮楚楚被他看得受不了,抬腿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如愿以偿听到对方“嘶”了一声,松开了拉住她的手。
她趁机甩开手转身往客厅走。
身后传来顾煜带笑的声音,“你的耳朵好红啊!”
阮楚楚听了,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温度滚烫,她恼的不行,头也没回地高声抱怨:“早饭还要多久才好呀!我都快饿死了!”
“马上!”顾煜笑着应了,伸手随意在水龙头底下用水流冲了几秒,哼着听不出调的小曲儿继续做早餐。
因为早上这事儿,阮楚楚上了车就开始闭目养神,拒绝和顾煜沟通。
顾煜刚试图开口,闭着眼睛的阮楚楚仿佛有感应,没好气道:“闭嘴,要不是因为早餐将功补过,你现在已经被我赶下车了!”
顾煜闻言轻笑一声,“楚楚,你这是恼羞成怒。”
阮楚楚睁开眼瞪他,顾煜抬起一只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再说话。
轻柔的纯音乐在车厢里回响,没过多久就把阮楚楚的睡意催生上来,她迷迷糊糊就这么靠在U形枕里睡了过去。等到再醒来,却发现车子已经停了。
到了?
阮楚楚揉了揉眼,发现顾煜居然不在车内。四个车窗都降下了一小截,显然是对方离开前特地留给她通风用的。
她朝外看了看,入目是一面风格独特的涂鸦墙,建筑看上去并不是付子远工作室所在商业区。
阮楚楚不由蹙眉,她从包里取出手机,正打算给顾煜打电话,对方的来电却率先响起。
“你去哪儿了?”
“我在你右边的房子里。”顾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你打开中央扶手箱,看看里面有什么。”
阮楚楚狐疑地拧眉,正想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对方却挂断了电话。
“啧!”阮楚楚不满地看了一眼手机,打开了手边的扶手箱,摸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她将盒子拖放到腿上,解开系好的绸带,看到铺满的粉色上搁了一张银/行/卡大小的卡片。
阮楚楚疑惑地拿起卡片,发现它比银/行/卡要厚上些许,白底上面的图案居然是手绘的,画的是三只手。
下方交叠握着的应该是一男一女,两个掌心重心捧着一个肉嘟嘟的小拳头。从构图上能看出作者应该是个画画初学者,但笔触细腻,证明他应该很用心。
阮楚楚心里有了猜测,嘴角微微上扬。
她将卡片翻转一面,看到背后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在等你。
“我要是不下车,你就在里头关着吧!”阮楚楚嘴上这么说着,手却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她反手带上车门,捏着卡片走到画着艺术涂鸦的厂区房门口,将卡搁在门上的电子锁感应区,只听“嘀”的一声,门便解了锁。
阮楚楚抬手推开老厂房的大门,跨步走了进去……
入目居然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房!
顶部投射下一束束明亮的光线,打在玻璃房上反射出璀璨的亮光,连带着两侧间或放置的一丛丛饱满茂盛的蓝色绣球花也仿佛被点亮。
阮楚楚看到的第一眼,差点以为自己意外踏入了另一个时空。
因为厂区房的层高很高,所以在内部再搭建这样一个花房似的的玻璃房也并不显得突兀。
她的脚下是一条长长的和绣球花同色系的水蓝色地毯,尽头正好在玻璃房的门口。
“顾煜!”阮楚楚环视周围喊了一声,没有听到回音。
她踩着地毯慢慢走向玻璃房,看到竖在门口的一块由鲜花装点的展架上写着“欢迎来到楚楚的世界”。
阮楚楚秀气的眉毛微微上扬,提步走了进去。
两排整整齐齐的原木色木制展架,上面是阮楚楚怀孕期间画的珠宝设计稿。
有单品,也有系列。
其实这其中有一些还只是没有完善的设想,但在此刻,这些设计被人真真切切地制作并展示了出来,就在设计展架紧挨着的柱形玻璃展台里,安静地躺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对于一名设计师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设计变成可触碰的实体更令人欣喜了。
就好比有人将你脑海中的美梦创造出来,而现在面前的这些梦,它们都属于阮楚楚。
“本来是想晚些时候再带你过来,太仓促了,里面的装修还没做好。”顾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阮楚楚的身边。
阮楚楚抬眼,发现他身上不知在哪儿蹭了不少的灰。
她捂住口鼻,伸手替他拍了拍,瓮声道:“干什么去了?弄得脏兮兮的。”
“时间太赶了,工期差点没赶上,我上去打光。”他笑着指了一下二楼,微微躬下一点腰背,满足地任阮楚楚替他拍打。
阮楚楚见他脸颊上蹭的跟花猫似的还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