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云治腿, 加上休养期需要两个月。
这钱当然——是沈厉出的, 沈臻扣他工资,现在沈厉是负资产。
“你今晚回来吗?”沈臻洗完头, 用毛巾擦着头发, 站在阳台上给秦邢打电话。
秦邢在那边说:“会稍晚一点,你别等我,早点睡吧。”
沈臻:“好。”
话是这么说的, 但沈臻还是把客厅的灯留着, 自己拿了本书, 在卧室里开着床头灯看。
沈臻还打开了助眠的熏香, 也不知道是秦邢从哪儿买回来的, 助眠效果一流, 沈臻之前失眠有点厉害, 现在点了熏香, 看着书,不到半个小时就困了。
等觉得困了,沈臻就把书放到床头,自己缩进被子里睡觉。
半夜, 沈臻听到了门外细微的脚步声,他翻了个身, 知道应该是秦邢回来了, 然后他又听见了水声, 知道秦邢肯定在洗澡。
沈臻一直迷迷糊糊的, 直到有人把他连同被子一起抱进怀里。
沈臻没睁眼睛, 他的鼻尖是沐浴露的清爽香味,嘴里轻声说着:“快睡吧,忙到这么晚。”
秦邢没说话,睡到了被子里。
沈臻一翻身,就抱住了秦邢的腰,腿还搭在秦邢的腿上。
秦邢在黑暗中悠悠地叹了口气。
天亮以后,沈臻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帘,让阳光透进室内,他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和骨头都是轻松的。
“不睡了?”身后的床上传来秦邢的问话声。
沈臻背对着秦邢穿衣服,秦邢赤脚下床,踩在地毯上,从身后抱住沈臻。
沈臻还维持着穿衣服的姿势:“我在穿衣服。”
秦邢:“我来帮你。”
沈臻的耳朵有些红,又动了动,却被秦邢叼住了耳朵。
“有点痒。”沈臻抬手要挥,秦邢抓住了沈臻的手腕,手顺着手腕向上。
沈臻终于明白秦邢的意思了。
沈臻忽然问:“浴室的水你关了吗?”
秦邢:“关了。”
沈臻想问,那为什么我还能听到水声,是幻觉吗?
但是很快,他就什么都想不了了,他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需要锻造的铁块,被无微不至的火焰包围,没有一处被遗漏。
锤子刚开始慢慢的锤下来,动作很慢,很轻柔,就像羽毛落在身上的感觉。
但是慢慢的,打铁的人似乎没有耐性了,锤子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没有停歇。
他想喊出来,想要叫那人慢一些,但他却说不出话,只能化成水。
“慢一点。”他祈求道。
锤子果然速度慢了下来,动作也更温柔了。
打铁的人还在问:“还来吗?”
他咬着牙应战:“来啊!”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几乎把房子的各个角落都祸害了一遍。
沈臻睁眼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还是秦邢的脸。
他还记得秦邢在最激动时的表情,像一头怒急的狮子,全然没有平时的冷静和沉稳,背部肌肉纠葛,表情竟显得狰狞。
沈臻想了想着,不可言说的地方一痛,连忙停止了脑补。
这会儿秦邢不在卧室,沈臻摸了摸自己,发现该清理的已经被清理过来,他穿上睡袍,没敢穿裤子,怕勒到那儿太疼,走路都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走。
“起来了?”秦邢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沈臻站在客厅,只能站着,不敢坐——屁股疼。
“我在给你煮粥。”秦邢说,“你先坐会儿吧。”
沈臻艰难的坐到沙发上,强忍着不适,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慢慢习惯起来,秦邢熬的是绿豆粥,熬的很稠,配着张妈之前做的泡菜,沈臻吃着觉得挺可口的。
如果说是做饭还好,沈臻吃过饭以后刚说自己去收拾,秦邢:“你先去休息。”
沈臻坐到沙发上,秦邢就问:“想喝水吗?”
“水果吃不吃?”
沈臻发现自己像是忽然小了二十多岁,成了一个小宝宝,被秦邢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要不是他个头太大,说不定上厕所秦邢都要去给他把尿,搞得他哭笑不得。
“也不是很难受。”沈臻说,“你技术挺好的,我没觉得有多痛,刚起来的时候只是有点不适应,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也不用这么小心……”
秦邢一本正经地问:“我很小心吗?”
沈臻:“嗯,就差没给我把尿了。”
秦邢轻笑一声:“你要是不拒绝的话,也可以。”
沈臻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又没有残废。”
秦邢低头深思,这是不是说明他做的没出什么问题?
“这个。”秦邢从柜子里拿出一小管软膏,“睡前要用。”
沈臻:“……”看来秦邢为了这一天称得上是处心积虑,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沈臻看着那管小软膏,觉得就是个烫手山芋,看着就觉得尴尬,但也知道是为自己好,只能伸手拿过来。
“上面有说明书。”秦邢说,“还有一次性手套和……”
沈臻连忙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