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川磨磨蹭蹭地出了叶府,手上还挂着一多半的礼品盒子,除开一些吃的不值钱的,大部分都被吴姑娘退还给了他。
“少爷,吴姑娘还是不收你的礼吗?”下人有些替自家少爷叫屈,但眼见少爷神色,他还是乖乖住了嘴。
“你懂什么,吴姑娘又不贪图这些个东西,她既是不要,便是不喜欢,我怎好送她不喜欢的东西碍她的眼呢。”林平川说完,便将礼物交给下人,说能退掉的就去退掉,若是退不掉的,就当这次的跑腿费了。
下人一听,当即乐得应下了,这些东西可不便宜,那吴姑娘不喜欢,他却喜欢得紧。
林平川今日见到了心上人,即便心上人对他的态度颇为冷淡,但他觉得只要心意够诚,吴姑娘一定会被他感动的。
故此等回了家,他第一时间就去感谢父亲,顺便问计于父亲怎么追求心仪的姑娘。
“咦?方叔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方文的脸色却很有些难看,但他看到林平川,还是强撑起高兴道:“我来的时候,你又不在家,怎么,最近是又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新去处了?”
“不是,方叔你不懂,爹知道。”林平川跑到义父身边,高兴道,“是不是,爹?”
“你啊你,现在终于是高兴了,看来你见到人姑娘了?”
林平川当即点头:“爹你当真是神机妙算,我今日差点儿都没进去,得亏是遇到了上次那位黎家大郎,上次却是我误会他了,他这人性子虽然冷淡,倒也不是太难打交道的人。”
黎家大郎是这么好心的人?
林书善有些不大相信,但细细一问,却觉得他这义子当真是没心眼,人那分明就是敷衍之词,若真是有意,怎会叫人在外等上大半个时辰。
不过林家与黎家那种高门第确实有差距,黎家大郎这番作态,林书善反倒觉得正常。
“你倒是傻人有傻福,那神医叶青士的府邸,就是你爹我都登不得门,你倒是轻轻松松进去了,快和爹说说吧。”
林平川刚要开口,肚子咕地一声叫了起来,林书善和方文见他这幅模样,当即都笑了起来,下人很快摆膳,三人围坐,只林平川一个人快活地说着。
说着说着,林书善忽然道:“既是那黎家公子帮你进去,你可有当面答谢他?”
林平川便挠挠头道:“没有,我一见到吴姑娘,就……什么都忘了,等我想起来的时候,黎公子已经不在叶府了。”
“这么仓促,听闻黎家大郎身体不大好,今日难不成是上门看病的?”
林平川对林书善丝毫不设防,闻言就道:“好像不是,黎公子今日看着,不似生病的模样,而且……”他忽然想起了路过凉亭听到的那番话。
“而且什么?”
林平川将汤喝完,才道:“而且去找吴家弟弟的路上,我好像听到黎公子跟老先生在恳求些什么,什么五爷重伤,求老先生赐药什么的,好像不是为了他自己的病。”
“五爷重伤?你可当真听清楚了?”
林平川当时的心神全在吴中怡身上,听义父这么一问,难免不大确信,只说隐隐约约听了一耳朵,没仔细去听,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林书善:……要你何用啊!
一顿饭吃完,林平川也交代了个干净,拿了父亲加倍的零用钱,他忙回院子思考明日穿什么衣服去见吴姑娘了,并没有看到义父和方叔瞬间失去笑容的脸。
见义子林平川离开,林书善才转头看向方文:“本来我是想找你去探探那邓车的下落,现下恐怕是不必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邓车恐已经死于白玉堂之手?”
林书善沉默着点了点头,许久才道:“邓车的武艺,江湖上少有人能敌,但白玉堂乃是七侠五义中的顶尖高手,两人若是以命相搏,确实很有可能两败俱伤。”
“既是如此,大哥你的意思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此事非同小可,你我哪里是想上岸就能上岸的,从前他们用不上咱们,自然任凭我们作为,可如今麻烦事找上门来,若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的命没了也就没了,却不能叫平川和玉贞他们母子再飘零过活了。”
方文一听大哥这话,心里也明白大哥的难处,当初他们犯下那等罪行,若不是有贵人相助,早就亡命天涯了,现下对方找上门来,他也不是不懂报恩之人,自然是大哥说什么,他便做什么的:“大哥,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做。”
“方弟,你我是异姓兄弟,哪里好叫你一个人独自去的!如今白玉堂重伤,倒是可以解释为何他赢了邓车却不现身的原因,可邓车若死了,追随他的那群江湖人呢?”
这才是林书善觉得最可疑的地方,那些可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好手,邓车若是不在,那病太岁张华总会与他联系,可现在他送过去的消息都杳无音信,难免叫他心头直跳。
“说不定,是怕了那姓白的,所以躲起来了?”
“不可能!况且我派人去查探过,最近汴京城附近,并没有横死的江湖人,其实以我对邓车的了解,他不像是个冲动地会接受白玉堂约战的人,而他既然应了,便是有十成的把握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