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鱼菜啊!”五爷一脸失落的表情,就像一只被雨打湿的小老鼠。
黎望见他这幅模样,便失笑道:“满打满算,五爷你约人比斗,不过是四天前的事,小生即便是盲目相信五爷能赢,实也没这大能耐,几天就整出一道鱼菜来的。”
先不说培养厨子做菜,就是食材也无从定起,这会儿是北方的冬日,捕鱼本就困难,又是数九寒天,哪里来的这么多鱼叫他端上巽羽楼的餐桌。
再说冬日的菜冷得快,若是做鱼,既要保持鱼肉的鲜美,又要维持温火,须得特制器皿装盛,几日就上新,他又不是神仙。
“这倒也是。”白玉堂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听了理由觉得合情合理,便也顺坡下了,“那这酸汤米线,我能尝尝吗?”
他娘的,这一整天他都在吃白粥萝卜咸菜,狄青府的厨子,真是把他当兔子喂了。
“可是五爷,不是不大爱吃酸吗?”
“谁说的!五爷从没说过这中话!”
晏四一听黎兄这是要松口下厨的意思,当即也帮腔道:“对对对,我可以替五爷作证!”
……就这么简单的菜,他做和厨娘做真没太大区别的。
看在五爷还是个病号的份上,黎望想了想,还是一脸勉为其难地应下了。于是等到饭点,他刚要跳墙回家准备准备的时候,却见狄青和展昭相携而来。
黎望:突然开始后悔了.jpg。
当然后悔归后悔,既是答应的事情,自没有反悔的道理。
米线是前两日巽羽楼送过来的成品米线,乃是选取上好的粳米研磨制成的,本身就带着股独特的米香味,考虑到五爷和展昭身上都带着伤,所以除了酸汤米线之外,黎望又取了灶上厨娘熬制的猪肚鸡汤头,做了两大份的猪肚鸡米线。
至于做完之后,如何搬运到隔壁将军府去,那自然是有的是人抢着帮忙。
“……所以,还是酸萝卜啊?”五爷一见,登时失落道。
虽然酸萝卜很好吃,也特别下粥,但五爷这人很有些逆反心理,俗称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就偏要做什么,一看酸汤米线上盖了一层酸萝卜,他立刻就抢了旁边带肉的浓汤米线。
虽然是猪肚和碎鸡块,那好歹也是肉啊,有总比没有好。
猪肚鸡是厨娘昨日就开始熬煮的,汤头浓郁鲜香,配着西域来的胡椒调料,自有一番独特的风味。时人不爱吃猪肉,猪下水更是连乞丐都不吃的东西,可这经过黎知常的一双妙手,不说骚味,就连腥气都没尝出来半分,配着鸡肉的鲜甜,两者相辅相成,这汤头简直能鲜得五爷直拍桌。
“好鲜啊!这汤味道绝了!”
特别是他前几顿吃的都是清粥小菜,猛地一吃这,简直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啊,不愧是黎知常,随便出手就有几把刷子。
虽只是普普通通的米线,但经过黎兄的手,真是有鬼斧神工的奇效。
“黎兄,要不你还是弃文从厨算了。”
“确实,黎兄你的厨艺,已经少有人能及了。”
黎望:……突然有中自己在喂猪的错觉。
好在米线总归是吃起来很快的,大家饱餐一顿,展昭就迫不及待说起了正事:“昨晚,徐敞招认了。”
嚯,这狗东西居然松口了,五爷登时来了兴致:“他都交代了什么?”
“抱歉五爷,现在我恐怕还不能说。”展昭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特意来了一趟,“包大人说这案子牵扯太深,已经不好叫旁人插手了。”
晏崇让:……???你们都在聊什么?徐敞又是哪位?
展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简单说了一点关于徐敞和邓车他们现如今的情况,便放下属于五爷的赏金,匆匆离去了。
五爷看着桌上一大包的银钱,没什么兴趣地看了一眼,才问道:“他这些话,什么意思?卸磨杀驴,什么都不肯说啊?”
黎望见五爷一脸疑惑的表情,顺毛道:“五爷,别想太多了。”
“什么叫别想太多,这多吗?”
“容小生提醒一句,五爷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养伤养病。”
……呸,你不提这个不成吗!五爷现在提刀能打老虎你信不信!
说是能打老虎,但五爷喝了药,还是睡眼惺忪地去睡午觉了,至于下棋,那是什么,五爷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晏崇让看五爷没什么大碍,便回翰林院上值去了,倒是狄青,没再出门。
“狄兄衙门不忙吗?”
狄青便道:“忙啊,不过也都是瞎忙,朝堂的事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武人,总归不比文官事情多。”
……看来狄兄最近工作不太愉快啊。
黎望见此,便准备随便交谈两句就回府午睡,却没想到被狄青叫住了。
“怎么了?”
狄青思及庞迪的事情,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黎兄,方才展护卫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黎望立刻一脸坦然道:“没有。”
“我总归是不如黎兄你聪慧的,但能叫包公如此谨慎之事,即便我想置身之外,恐怕之后都不大容易。”
黎望回头,有些看不清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