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见到白五爷,最开心的人莫过于黎晴了。
“白师傅!我好想你啊!”
五爷刚从墙头跳下来,就被半大少爷拥住了:“干什么呢!黏黏糊糊的,可是受了你二哥的委屈?”
黎晴却摇了摇头,才道:“二哥才没给我委屈受呢,就是通许县这些个地痞,好生气人!”说罢,他又道,“白师傅你来的时候,可有遇上他们?”
白玉堂一听,眼神立刻看向黎知常,见对方挑了挑眉,便知这家伙心里憋着坏呢。一般来说,这人想要算计别人的时候,就是这副故弄玄虚的表情。
“自是遇上了,不过事关案情,所以不能与你说。”毕竟包大人叫他给过路钱时,他心里是跟黎晴一样憋屈的。
说起来,黎家兄弟怎么会跑通许县来?
黎望看到五爷的表情,他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了:“五爷是不是想问,我们为何会来通许县?”
……你快把你的读心术收起来!
“此事说来话长,五爷不妨入内说话。”毕竟这大冷天的,他这身子骨可遭不住啊。
白玉堂闻言,便进了屋内,这才发现黎知常那江南来的表哥也在里面,甚至一只手还受了伤,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想。
“白少侠,你说包大人到了通许县?”商嘉玉一听,当即高兴道。
“不错,你这个样子,难不成就是前些天被打砸的商铺东家?”说起来,五爷就是因为听到这个传闻,才跑来这边探听虚实的。
商嘉玉闻言,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商家的铺子做的是江南织锦生意,素来与此地周家有合作,此番我带人前来,便是因为周家家主突然身亡,既是知道,于情于理,都该来上柱香。”
“却未料到,那周家灵堂简陋,也不接待外客,我找了周家铺子的掌柜,掌柜的却已经被辞退,生意自然也就黄了。”
五爷有些纳闷:“既是如此,为何又会起冲突?”
“原本这生意黄了,我们就该离开通许县,却没想到稍微耽搁半刻,就有本地的地痞上门,那打头的自称黑豹,张口就要吃下周家与我们的合作,要求却很过分,只比直接上门强抢好那么些许。”
这么过分的生意,商嘉玉自然不会答应,他做生意虽然和气生财,但没有利润的买卖,他是绝不会做的。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天子脚下,还有这等狂妄之徒,他不答应,这帮人就直接将铺子砸了,扬言若是三日内不答应,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商嘉玉受了伤不便赶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此地去县衙的路有人看守,他们去不得,他才不得已写信去黎府求救。
谁知道知常亲自来了,这若要是出什么岔子,他恐怕要被祖父扒一层皮了。虽然商嘉玉知道自家表弟是个极聪明的人,但如今正是隆冬,若是见了风着了凉,岂非又要病一场了。
“黑豹?”
“五爷认得此人?”
白玉堂还真听过这个人的名字,闻言便点头道:“通许县的地头蛇叫胡西霸,江湖人称胡霸天,早些年不做正经生意,如今倒是收敛很多,我听京城的一些朋友说起过此人。”
这不是前段时间找江洋大盗嘛,这人就被翻了出来。
“胡西霸,怎么会有人叫这么潦草的名字?”黎晴颇有些好奇道。
这个五爷倒是知道:“人在江湖混,他身家也算不上多清白,便浑取的名字吧,只听说此人姓胡,盘踞在通许县西直门,如此才有了此名吧。”
……就,更潦草了。
不过江湖人嘛,惯来是不讲究那么许多的,只要自己觉得好听,只要武功够高,别人听到这个名号,就会胆战心惊。
就好像五爷,若他没有能力,还称什么锦毛鼠,必会被人取笑是无胆鼠类,可陷空岛五鼠之名,江湖皆知,却无一人敢这么说。
可见一个好听的江湖名号,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黎望一听,便问:“此人,武功如何?”
“那自是不如五爷的,你若想出气,又不想亲自动手,五爷倒是可以替你跑一趟。”处理江湖纠纷,在场没有人比五爷更熟练了,“到时候,便叫那什么黑豹霸天,全都来给你们赔礼谢罪。”
黎晴一听,那是眼睛比猫儿都亮了:“真的吗?那什么时候去啊?能带上我吗?”
初出茅庐的小少年,不懂江湖险恶,黎晴甚至已经看到了那些个小喽喽把过路费还给他们的场景。
真不是他抠门啊,而是有那个钱,给他攒下来买小马驹多好啊。
黎望见此,一把摁下了跃跃欲试的弟弟,转头问五爷:“五爷此举,不会打扰到包大人的布局吗?”
“你怎知道,包大人有所布局?”
五爷说完,还真有些猜度不准,“包大人微服私访,其实为的是一桩杀夫案,此案的被害人,便是与商家合作的周家家主周青柏。”
“具体说说看。”
黎望示意大表哥将晴儿带走,这才问五爷案情。
这要是有外人在场,五爷还会犹豫一番,这只是告诉黎知常,白玉堂自然是和盘托出。
“包大人之所以提前来通许县,就是因为这桩杀夫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