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仆随其主啊,黎知常你该好好反思一下了,这好好的南星还没长大呢,坏心眼却是长了一个又一个,白玉堂将手里摘下来的横幅三下两下收起来,如此才道:“南星,你当五爷傻吗,不知里面写了什么?”
虽然五爷惯来是不怕做得罪人的事情,但这种上赶着挨骂的事,他也绝不会去做。
就该让这黎家主仆多挨点汴京城的毒打,这知道疼了,以后就懂得给巽羽楼上鱼菜了。
南星闻言,语气当即充满了可惜意味:“五爷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听不懂便罢,今日五爷进去吃饭,你可还拦我?”
这让人还怎么说,南星自然应下,还特意找了小二引路,等五爷到了三楼,却见上菜的小二已经端着菜过来了。
“这什么?”
“南掌柜说是东家贺五爷摘横幅之喜,特意给您点的菜,让小的见着您,便给您端上来。”
呵,早干嘛去了,现在倒来献殷勤,五爷是这般好打发的人吗?
“行,放下吧。”
布菜的忙叠声答应,这才开了盖子端上小菜,都是些特供雅间才有的凉菜小吃,甚至还有一份杂烩并拉面,幸好是放进食盒送进来的,否则五爷该被人嫉妒死了。
“东家说,您来得早,该吃点主食垫垫肚子,特意叫拉面的大厨给您做的,五爷您慢用。”
怎么说呢,黎知常这人哄起人来,还怪像那么回事的。
“行,你走吧。”
说来五爷也好久没吃这骨汤拉面了,现在闻着味,还怪想念的,等人出去,便享用起了美味早餐。
五爷心气儿是稍许平顺下来了,这下头的食客却遭了殃。
嗐,虽然吧已有不少人料到这凉皮是凉食,过了秋以巽羽楼东家那勤快模样,必然是要撤菜的,可他们却未想到,这秋都还都没入呢,撤菜的横幅倒是来得格外地早。
“南掌柜,这横幅几个意思啊,这天儿还热着呢,即便是下个月入了秋,也还是着单衣的季节,怎么巽羽楼就没有这凉皮的容身之处了?”
“就是,南掌柜你得拦着你们东家啊,这辛苦研究出来的菜品,只赚一季,不觉得亏吗?”
“又不是没人吃,怎就这般急慌慌地撤菜?还是说,你家东家最近心情不好,所以便要我们也心情不好?”
……
这场面,南星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应对起来熟练得让人心疼:“众位客人,恰恰相反,再过五日,便是我们东家的生辰,故而撤了凉皮,是为了上新菜。”
“新菜?”
“什么新菜?”
“贺生辰的话,是不是拉面又要回来了?”
“南掌柜,你倒是说话啊?”
“……”
南星心想我倒是想说啊,但声音实在没你们响亮,所以等人说得差不多,这才施施然开口:“我们东家上新菜,怎么可能新瓶装旧酒,这位老爷可别污蔑我们东家。我说再多,诸位也不会满意,不如诸位随小的进去一看新菜样式,如何?”
这倒是新奇,旧菜还未撤,这新菜居然还有提前展览一说?怎么的,难不成又是风雅之菜?
说来这大早上能来巽羽楼看热闹的,要么是有钱有闲起得早的,要么就是江湖人来看五爷摘横幅的,对风雅之菜的兴趣倒都不是很大。
一群人拥簇着进去,然后才发现原本做凉皮的档口已经改成了一排排的红泥炉灶,有些还未做好,但最中间的一个小火炉已经在使用中,上面还炖着锅冒气的汤。
有人嗅了嗅,也没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是密封做得太好,还是另有乾坤啊?
“南掌柜,赶紧说说呗。”
南星便介绍起这汽锅鸡的由来和锅子的特殊之处,众人听得果然起了好奇之心,等到厨下过来说是时间火候都到了,南星就命人把汽锅鸡的锅盖掀起来。
好家伙,原本平平无奇的一锅鸡,瞬间清香扑鼻而来。
有站在前排的食客嗅了嗅,那叫一个清甜鲜香,光是闻到味道,就已能想想这锅用热气炖出来的美味了。
“快!给老爷上菜!南掌柜,这锅汤我要了!”
“什么!你个老奸巨猾的,是我先来的,这锅汤合该属于小爷!”
“你俩都走开!尊老爱幼懂不懂,老头子先尝!”
……反正,就差点儿因为一锅汤打起来,好在南星早有应对之策,他笑眯眯地对着食客道歉,又说:“我们东家说了,这锅汤属于楼上的五爷,几位客人稍待几日,这汽锅鸡就能上菜单了。”
好家伙!本身是来看五爷热闹的,却没成想小丑竟是他们自己。
好酸,太酸了,这五爷究竟是何许人啊,把巽羽楼东家得罪到挂横幅出气,居然都能把人哄好成这样?!五爷真的不考虑出个什么巽羽楼东家喜好合集吗?!
“也行,那南掌柜你赶紧去把五爷请下来,五爷自来是个爽快人,我与他买这锅汤便是了。”如果不行,那就舔着脸跟五爷交个朋友,这今日他必要喝到这锅汤。
白玉堂这会儿刚好把拉面吃完,正准备翻窗离开去逛逛东市呢,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嚯,合着你们主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