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贝贝心里暗骂一句, 我去你大爷腐朽、还批评教育呢,瞧那脸大,谁给你们胆气?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背语录谁不会, 她张口来了好几条, 只说女子脸色发蒙, 才道:“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行为。知道这是哪里吗?国营饭店, 国营懂不懂什么意思?这里面一切都是国家,里面菜色也是国家允许, 既然是允许, 我们为什么不能吃?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明明自己眼馋别人,自己吃不起,却也容不得别人吃。打着国家旗号, 做着自私事情。咱们国家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 才被搞得乌烟瘴气。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 非得学强盗土匪。你们摔了人家饭菜,难道就不是浪费吗领导还说不能铺张浪费呢, 你们怎么不先学习学习?”
她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 结果这些人还往枪口上撞, 真当她没脾气吗?轮胡搅蛮缠她柳贝贝从来没怕过谁。
女子被柳贝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她终于体会到刚才那两个男人心情。看着柳贝贝漂亮脸蛋, 在摸摸自己粗糙皮肤, 女子越对比越愤怒。
看着女子样子明显不服气,柳贝贝挑眉说道:“怎么,你还不服气?你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瞧你们样子也有二十了吧,前几年国家号召支援贫下中农在建设,你们怎么不去?你们就只会挥舞着袖子,说些语录,语录谁不会,乡下老农都能背上几十句,你们有什么好得意。如果你们伸了把手,给国家做了贡献建设,说不定我还能瞧得起你们呢。你们现在这样,谁能瞧得起你,你还不服气呢。”
柳贝贝一番话说得饭店人一愣一愣,除了女子这一伙人,其他都在心里说痛快,尤其是被摔了菜几桌人家,恨不得拍手鼓掌。他们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敢惹红袖章,生怕被针对。看柳贝贝一桌人穿着就知道人家有后台,根本不害怕。这年头能弄一件军大衣都是了不起值得炫耀,更何况人家一桌五个人从老到小全都是,就这穿着,要说家里没背景谁信?
不只是他们,就连后面包间里人听到动静也出来了,他们也听到了柳贝贝话。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对着身边人问道:“这小姑娘什么来历?咱们镇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物,瞧这小嘴叭叭,关键是说还挺在理。”
他身边这人身穿白色厨师服,显然是这家饭店大厨,他瞧了瞧说道:“没见过,没印象,要不,我给您问问?”
见男子点头,他伸手招来前台服务员问起来情况。那服务员说道:“以前没见过这一家,不过她们给粮票都是军用粮票。”
男子见问不出什么,说道:“这样,咱们也过去瞧瞧。”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镇上镇长,他本来正在里面吃饭,听到有人说来了几个闹事人,就出来了,没曾想听到柳贝贝那番话。如今忽然闹起了革命,每天闹事还不少,上面还让做什么宣传,镇长正头疼呢。看到柳贝贝他眼前一亮,小姑娘长得好气质也好,关键是小嘴会说,如果她背景没问题,岂不是个好人选。
再看他们那一桌人,个个军大衣裹身,想来身份差不了。镇长想着,就来到柳贝贝那桌。他说道:“小姑娘说没错,你们瞧瞧你们浪费这些东西。咱农民兄弟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种出来养出来东西,可不是让你们这么糟蹋。”教育完那女子,镇长又对着柳贝贝说道,“小同志好啊,我是咱们河淀镇镇长,你叫什么,哪里人啊?”
柳老头一听来人是镇长生怕闺女不懂事说错话闯了祸,赶紧站起来说道:“镇长好,我们是洪沟公社柳家沟,我叫柳三郎、这是我闺女,那是我老伴、儿媳妇和孙女。我闺女年纪小不懂事,见不得人浪费东西,要是有得罪地方,还请镇长见谅。”
“哦,原来你们是洪沟公社,我记得今天洪沟公社开批、斗大会,这会儿想来也该结束了。”镇长看了看天色说道。
柳老头点头哈腰说道:“是是是,这不大中午了么,会议结束我们就想着吃点东西再回家。闺女疼我们,就给点了两个肉菜,没想到这位女同志误会了。我们都是根正苗红农民阶级,可谈不上享乐主义。”柳老头怕镇上是来给那女子撑腰,赶紧解释说道。
镇长看着柳老头紧张样子,知道人家是误会了,赶紧说道:“老人家误会了,你闺女说没错,这饭店既然有这样菜那就是允许百姓吃。是这样,我刚才听了你闺女话,说很有道理嘛,咱们镇上就需要这种人。小同志什么学历啊,有没有兴趣来咱们镇上宣传部上班啊?”问学历不过是想着走个过程,他打定主意无论柳贝贝什么学历,都给招到宣传部去。
你问为什么?道理很简单,从柳贝贝穿着来看她家室肯定不简单。如今宣传部其实是个尴尬存在,就因为这个大革命,宣传部任务不但重要而且还不能马虎,稍有不慎就得罪人不说,就怕一个不注意弄得人家破人亡,搞得很多有良知人都在想办法退出宣传部。他呢,又不想招那些无知像闹事女子那样人进去,那些人看着热血,可太冲动容易做错事情。她们做错了事情最后背黑锅不还得是他。
像柳贝贝这样就很好,有背景、说话有条理,看着不像是胡搅蛮缠、爱以公谋私,是进宣传部不二人选。当然如果柳贝贝真进了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