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们过的,咱们闹的太僵也不好,总得给他留点面子不是。”徐校长这话就是隐隐的威胁了,周兰花可以不在乎柳老五,他不信柳家两个老的也不在乎。
果然,柳老头老太瞬间脸黑,柳老头深吸了口旱烟,看看一言不发的柳有田,开了口:“那就进来吧。”
“哟,今儿俺们算是涨了见识了,这会儿想起老五来了,刚才对俺家怼的那么凶,咋没见你们想起老五呢。可见啊,还是心虚了。”周兰花的大嗓门继续响起。
徐柳两家人都进了门,柳有田顺手把门关上,柳贝贝不客气的道:“你对你那个便宜爹还真上心,咋地,还怕他继续丢人啊。你们不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么有志气,有种别关门啊。正好让俺们这些没见识的泥腿子也跟着长长见识。”
“哎,我说你这小丫头找抽是吧,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啊。小孩子一边玩去,大人的事少搀合儿。”柳有田指着柳贝贝说道,这个小妹整天就知道跟他抬杠,他马上就要改口了,可不会在让着她。
“咋地,你还想打人?”柳有粮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盯着柳有田说道。那意思只要他敢说想,柳有粮的拳头就敢落在他身上。
柳有田弹弹衣袖,面色难看的转过头,他不跟野蛮人一般见识。
柳老头带头走进院子,本来也不打算带徐家人进屋,想在院子里把事儿说清楚。谁曾想他们是进了院子,他们家的墙头上也爬满了人。柳老头当下黑了脸,带着几人走到西边一间偏屋说道:“这屋以前是老五和你闺女住的,钥匙只有他俩有,你让他们把门打开,就在这屋说吧。”
徐慧看见徐校长点头,当即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屋里跟他们离开时一样,乱糟糟的,有一股子霉味,蔡芬芳看的皱眉。
“咱也不来那些虚的,你们把钱拿来,再来转走他俩的户口,这事就算完了。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我们老两口就是蹬了腿也不用老五送,老五以后就跟着你们姓徐吧,就当是你们的亲儿子。他俩这屋的东西也都归他俩,多出来的东西就当是老头子送你们了。”这几天事情一出接着一出,柳老头脾气也上来了,不等徐家人找地方坐下,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行,”徐校长刚想答应,蔡芬芳和柳老太同时开口,柳老太看了蔡芬芳一眼,说道,“那是以前说好的,现在我改主意了,他家也得出个千儿八百的。就当是他家上门闹着一场的赔礼。”
“我呸,没见过钱的死老太婆,你想得美,我们一个子也不出。真当我们稀罕你儿子啊。”刚才柳老头妥协又让蔡芬芳看到了希望,此时又开始拿捏起柳老五。
“不稀罕,不稀罕你可以不要啊。反正户口在我们手里,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让你们迁走户口。至于人你们爱带走不带走,反正我们是不管的,看谁耗得过谁。”如今在农村都是按人分粮食,人五劳五,一半一半,只要有户口就能有粮食领。城里可不同,只能拿着自家的粮票凭户口本购买,而粮票是职工才有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转户口,徐家就要两口子养四个人。柳家呢,不但能省下两个人的口粮,还能多得两个成人的粮食。要说干耗着,徐家肯定耗不起柳家。
徐校长沉吟一声,说道:“柳家大姐你这要的也太多了,我们家没这么多,”
柳老太不客气的打断他说道:“多吗?你家婆娘刚才开口跟我家要的时候你可没说多,怎么这会儿到你家就多了。你们一个是校长一个是教师,那本事可比我们农民强。你们也知道拿不出,知道为难了?我明白的告诉你吧,如果你们不来闹着一出,咱们还能好好说,如今你婆娘当着全村的面说我家有钱,张口千儿八百,你们以为就这么算了。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哼,如今什么光景,你们就敢在大家伙儿面前这么说,真以为我猜不出你们的险恶心思。我告诉你们,这事儿如果不能让我们满意,我就去县城教育局告你们,我就不信没人敢关你们了。还有你婆娘的身份,真以为遮掩的好,查不到啊。你信不信今儿我去县城,明儿你们一家就能蹲大牢。”
“别,别,亲家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徐校长擦擦额头的汗,对着柳老太低声说道。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本身就不干净,更别说他婆娘的身世了。
蔡芬芳确实是旧社会一个小官的庶女,那小官到算得上是个好人,对百姓也好,尤其是对徐校长算是有知遇之恩。后来徐校长学有所成,为了报答那小官主动求取了蔡芬芳。以前蔡芬芳各种看不上徐校长,直到后来新社会成立,开始清算官僚,她才庆幸当初选择了这么个人。
因为蔡芬芳觉得丢人,她又是不受宠的庶女,当初的婚礼没有大办,所以知道这事儿的人很少。可再少,只要有心去查还是能查不来的。
被捏住了这么个把柄,徐校长自然不敢让柳家把事情闹大。他沉吟片刻,咬咬牙狠心说道:“这样吧,我们家出三百块,再加一张自行车票,这事儿就算完了,如何。明天我们都拿着户口和证明去给这俩孩子迁户口。之后我们不会再来柳家沟找你们,你们也别去找我们。你没看?”
我的天,三百块哎,没想到老五这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