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会儿一样有点顶不住,在闺女和女婿告退后,他们夫妻俩也歪到床上躺了躺。
外面寒风凛冽,鞭炮阵阵,屋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
钱宝丽躺回被窝时,外面还是黑灯瞎火炮竹声声不断,再次起来的时候,天光已亮,噼里啪啦响了一个早上的鞭炮声也停了,周围很是安静,晨光透过窗户上糊的旧报纸透进屋内,照亮床头一片地方,令人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醒了?”卫斯年动了动身子,抱着人换个姿势,看上去还想继续再睡会儿。
钱宝丽窝在他怀里嗯了声,躲在暖烘烘的被窝中一时间也不想动弹,更别提起床一事。
但是他们待会儿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像前段时间猫冬的时候一样,想窝着就能窝一上午不出门。
“起吧,我带你去村里叔伯婶子家拜年去,咱俩是成婚后头一次给他们拜年,作为新人说不得还有红包拿呢。”钱宝丽嘀咕着,伸出手指戳了戳眼前某人的胸膛。
卫斯年忍不住低低笑出声,胸膛随之一起颤动。
下一刻,惹了火的小媳妇被男人一把制住手腕,被子紧跟着盖过两人头顶,将里面的风景遮盖的严严实实,只间或传出一两声低哑的轻哼。
胡闹过一场,天已经全亮了。
钱宝丽掀开被子露出头,伸腿踹了一下旁边一脸餍足的某只狗男人,让他快点起床。
与此同时,她自己也爬起来利索地穿衣服,准备赶快出门拜年去。
不然再磨蹭磨蹭,外面的日头都升到头顶上了,他们还拜个啥年,难道是要去别人家凑顿吃午饭么。
吃饱喝足的男人很好说话,让起床就起床,速度比她还要快,麻利地收视好后还想反过来帮她一把,被钱宝丽呸了一声打开毛手。
两人整理好出来时,堂屋那边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响动,想来钱父钱母应该还在睡。
二老难得有个好觉,钱宝丽他们也不上去打搅,轻手轻脚地一块出门去了。
钱家村的村民基本都姓钱,所以如果仔细追究起来,每家每户都是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只不过有的拐的近,有的拐的远,但往上数过几代的话,他们全都是同一个祖宗。
钱宝丽带着卫斯年出来拜年,去的皆是和钱父血缘最近的那一辈人里的长辈。
作为晚辈,他们过去坐坐拜个年问声好,吃点瓜子花生说说话唠唠嗑,运气好还能得个微薄的红包。
一圈转下来,两人的口袋均被塞的满满当当,收获颇丰。
村中有人在拜年,也有人无所事事地在街上点起一堆篝火,拜完年的人纷纷过去围着烤火说新年新事,热热闹闹的一点不觉得冷。
卫斯年带着钱宝丽过去站了一会儿,和大家伙打了打招呼,互相拜个年,完后就回去了。
外面即便烤着火,也没有家里烧着炉子的屋里暖和。
冬天果然还是猫着舒服。
新年过后,卫斯年打算回去探亲。
别的知青在年前就批了假回家去了,但是他决定先在这里陪媳妇和岳父岳母过年,等到年后才提探亲一事。
这是之前商量好的,钱父当然不会阻拦他。
而且他不像是其他大队的大队长那样,喜欢卡着知青回家的证明什么的,让知青们几年难得回去一趟。
钱父是个随和的人,做事往往讲究良心公道。
因此钱家村的知青每年过年都会有探亲假,只要假期到了后人安生回来,他就不会多做什么,不然若是偷跑之类的,他身为大队长也只能往上报了。
知青院那些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每年都欢喜地回家探亲,然后再老老实实地回来,倒是没有哪个私自留在城里当盲流的。
这一次卫斯年选择先在这边过完年,而后才要求探亲假,钱父已经很是满意,痛快又迅速地给他批了证明和假条。
钱母早就收拾好了一包土特产,当做年礼让女婿带回去。
虽然东西不值当什么,但礼轻人意重。
毕竟东西贵不贵重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钱宝丽对此也知道,自己也另外准备了一个小包裹出来,打算让卫斯年带上,或者他自己回去用,或者给他家里那边的人都可以,算是她的一份心意吧。
但是当卫斯年收下包裹后却说,“东西我先拿着,到时由你来给。”
钱宝红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带她一块回去。
“这……方便不?”跟着去的话,她自己觉得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他家中那里是个什么情况。
卫斯年点头说没问题,他弄了两张火车票过来,本就要带她一起回,正好让她见见他的家人,顺便趁机出去逛一圈,见见世面也好。
钱宝丽欣然应下,觉得自己也没问题,路上保证听话又乖巧,一定不给他惹事招麻烦。
钱父钱母随后得知此事,一点都没有反对,还对女婿的心意表示了赞扬。
本来男女婚事按照正常流程的话,其实是要先见过双方父母亲人的,但卫斯年是知青,情况比较特殊,所以钱宝丽之前不说结婚仓猝,连男方家长辈都没见上一面,在钱父钱母这些有着传统观念的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