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借用异能力达成的幻觉就像是一层纸,稍微施加点儿力气就捅破了。
这时候,看风凉戏的涩泽龙彦得到了秘法,惊讶地发现他能够活用龙彦之间里的藏品,也不知道他是过于兴奋,还是另有其他谋算,总之涩泽龙彦主动找到卡拉马佐夫,跟他说愿意配合他,让他的谎言变的更加真实,天衣无缝。
卡拉马佐夫搞不清原因,但他能分出轻重缓急,不管涩泽龙彦有什么花花心思,最重要的是续命,是把谎言补充完整,结果人们都看见了,非常成功,再心思缜密的人在经过两者演绎出的大型戏剧后,都坚信书的存在,并确定书在他的手上。
——即便没有整本书,也有几页纸。
成功推出了他的最终商品书后,卡拉马佐夫打破了自己定下的界限,开展无限拍卖活动。
船上的每一位客人,更准确说是存活的客人,都获得了一张羊皮纸,这张羊皮告知唯一的作用就是决定是否购买书,只要书还没有被买走,还可以出价,纸张上的文字颜色就是黑色,一旦被买走了,不可以动手了,文字就会变成灰色。
太宰双手高举羊皮纸,晦暗不明的灯光穿透厚重纸张,字背后没有额外的秘密,他高举着,只是因为此动作十分有趣,能够充分体现他的童心。
“卡拉马佐夫先生,太急躁了。”从拍卖会常回来后,津岛修治的心情一直趋于平稳,他把自己看见的与推测都压在心里,只以轻松的口味跟太宰治说话,“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昭告天下,他的资金链断了,他要揽钱,你们快来参加交易吧。”
“一点儿都不掩饰难看的吃相。”津岛修治说。
“说的没错。”太宰治问,“那你觉得,剩下其他人会上钩吗?”
“当然。”津岛修治没有太思考就说,他冷笑,年轻的脸上尽是讥讽之色,“他们当然会上钩,不是钓鱼者的技巧高超,只是因为饵太香了,只要是有野心的人类就无法拒绝。”他说,“正好,这艘船上的人,不缺野心。”
“那就对啦。”太宰治说,“卡拉马佐夫先生的做法一点儿都没错。”
“你做了什么?”津岛修治忽然问,“你在中间做了什么?”他都不给太宰回避的可能,把路子全堵死了,“别跟我说你什么都没做,你跟涩泽龙彦认识的时间太巧妙,卡拉马佐夫又恰巧在同一时间变得不对劲。”
太宰治笑眯眯说:“作为控诉,你的话太没有说服力了。”
津岛修治却说:“你没有留下把柄,或者说我暂时没有发现。”他说,”但你是太宰治,你在这里,船上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事,而你跟每个目标人物都认识,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太宰治说,“其实我没做什么。”他说,“就算我做了什么,那也要你亲自发掘才行,从我的角度出发,你大可不必想太多。他神秘笑笑说,“修治君只要看着就行了。”
“只要看着?”津岛修治反问,语意不清。
“你说你想看悲剧,想看死亡,想看人性的恶,想看挣扎。”太宰治说,“我把它们摆在你面前给你看,你还想做什么?”他的语气,该怎么说,就津岛修治听来,就是在问孩子“你有什么不满”的大人啊。
“不,没有。”他顺心中所想说,“我没什么不满的。”
津岛修治感到恐惧。
恐惧的源头并非其他,而是太宰治,他其实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害怕秩序善阵营的人,但他抬头就能看见太宰治的微笑,就能看见他又无数黑色漩涡构成的双眼。
[像被网住了一样。]
[我就像是被蛛丝缠住的昆虫啊。]
/人一生中时常会产生某种错觉,打个比方,你到了某个新地点,而这地方是从来没有来过的,但是粗粗扫一眼却发现眼前的景色如此熟悉,像是在梦中看到过。
一些人将他们归为“预知梦产物”还有人说这是“命运的莫比乌斯环”,科学的解释与大脑皮层构造有关,这里就不一一追述。/
津岛修治君认为自己处于命运的莫比乌斯环中,他现在就经历的一切都是首次发生的,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但不管走向多么奇妙,他总认为似曾相识,在形式各异的人与他们千奇百怪的行动身后,津岛修治坚信,他们做的一切都是有人引导的,并且绝大多数人都没发现自己被引导,提线木偶似的,身上缠满了蛛丝。
[好可怕,好可怕呀。]
……
7月23日
插播些阳光灿烂的事。
“见面礼?”咖喱店的老板惊叹。
“前两天遇见邻居家的小女孩儿森绘,聊着聊着就说到要去见认识很多年的信友,她问我是不是第一次见面,我说是,森绘就尖叫起来,问我准备带什么礼物去见他。”说着织田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森绘真是很聪明,也很懂得人际交往,如果没有她我很难记得要做这件事。”
“那都是小女孩儿的想法。”老板嘴角叼烟,说话也因此不清晰,“要我说,男人的话……”他顿住了。
“男人的话……”织田听着,等他发表高见。
“男人的话,也应该挑选见面礼才对。”老板就像是泻了气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