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会在这里,修治在哪?]
“修治君真是太聪明了。”正田宏义僵硬了,他没想到自己会从afo口中听见津岛修治的名字,“他很优秀,是天生的坏胚子,天生的杀人鬼,无论是趋于黑暗的本性也好还是他的个性也好,简直就是为了作恶量身打造的。”他唏嘘说,“如果我能早一点遇见他,说不定就不会……”
“不,也不对。”afo突兀地顿住了,“修治君优秀得有些过分,再过几年,等他羽翼丰满,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够挟制住他,果然还是维持现阶段最好,在吊君成长起来以前,修治君可以代替他做许多事。”
“唔,他确实很好,上次……”
两人的对话被正田宏义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
之后他断断续续听了许多话,比如说修治在他耳边的窃窃私语,那孩子每天都来,说的基本上都是好事,譬如晚饭有蟹肉,名为死柄木的孩子毫无自理能力,afo是个讨人厌的大叔等等,听从他口中冒出来的絮絮叨叨的温暖的话,你完全无法想象,他先前在做什么。
[多好的孩子啊。]
正田宏义忽然十分难过,他自认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最讨厌矫情的思想,然而当他想起津岛修治,想起afo让他做的事情,总觉得自己的心脏发酸,男性珍贵的眼泪几乎要从眼角里流淌出来了。
甭管津岛修治笑得多么玩世不恭,与他相处长时间后,正田宏义也摸清楚了他的本性,总之他是个好孩子,就算会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也绝对抱着一颗向善的心。津岛修治不想杀人,也不会杀人。
[现在这样不行。]正田宏义对自己说。
[我已经就那样了,身体是绝对没有办法恢复的,而且有了这样的身体想要带修治走就是天方夜谭,afo现在对他就不好,让孩子去做那些事情,等到修治君年纪大一点,谁知道他会干什么,那个孩子跟我不一样,他应该有光明的未来,就算是没有也不能被拖累在这种地方,更不能在成年前夭折。]
[我得做些什么。]他的目的无比明确,[起码我绝对不能成为修治君的拖累。]
所以,当他终于醒来,终于有力气叙述自己的心愿时,他用尽全身力气对津岛修治说:杀了我。
[这样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杀了我,让我解脱吧,修治。]
……
津岛修治身上的力气被抽干了,他扶了把台面,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很聪明,所以不仅能读出阿宏话语的浅层意思,还能读出深层意思。
[他是为了我才想死的。]
[为了我能不当afo手边的狗。]
宏义的脸没有变,还是那么干瘦、苍白,但是在津岛修治的眼中,他的脸就跟佛陀一样,散发着神性的光芒。
阿喀琉斯说:[让我死得像个英雄。]
像个在灾害中拯救了你的英雄。
津岛修治的脸更加苍白了,现在的他脆弱得像张纸,只要人伸手轻轻一推,就能把他击倒,不同的想法在他心中交织着。
[我在逼迫这这个孩子。]正田宏义很少将津岛修治看成孩子,除了现在,他知道自己很差劲,很糟糕,提出这要求对津岛修治来说,跟让他杀了自己是没有两样的。
[但我只能这样做。]他很清楚,[只有我死了,他才会没有弱点,没有枷锁,不用被afo挟制着直到某一日死亡或者将他反杀,不管怎么说现在afo让修治做的事情实在是太罪恶了,恶事做多了,就算是善良的好人都会被染黑,他应该有更加充满希望更加光明的未来,而不是陷入泥淖里。]
[他在试图为我做什么,而我也得为他做点什么。]
他说:动手吧,修治,这是我的愿望。
津岛修治沉默着拔除针管,那些代表着生命精华的液体从橡皮管中流出,落了一地,现在正田宏义的身体有多糟糕呢?总之,一旦没了药物,他的生机随时随地都会衰败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书写在心电图机上的线条也变得越来越平缓,越来越平缓,那是他心脏搏动的写照,跳动在变得更加微弱。
谢谢。
正田宏义无声地颤动嘴唇。
活下去,修治,带着我的理想活下去。
“我会的。”津岛修治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孩童会发出粗糙如生锈铁皮一样的声音吗,宏义不知道。
“我会的。”他如此承诺着。
“嘀——”心电图屏幕上闪过笔直的一条线,津岛修治艰难地移动眼球,他看见了正田宏义的脸,他的嘴角带着心满意足的笑。
[医生那里应该已经接到通知了吧?]津岛修治知道自己很不对劲,他分裂成了两个人,一部分的他十分冷静,甚至在为了自己谋划退路,另外一部分的他,该怎么说,那个人在流泪吗?在悲痛吗,名叫“津岛修治”的孩子,他在做什么?
缠绕在一起歪歪扭扭的线条导管,紧密的仪器,他把那些容易点燃地器械搬到一起,怀中拿出的凶器割裂了铁皮,他的手法相当精妙,透过铁皮可以看见仪器中迸溅的火花。
酒精、酒精。
无色的液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