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完全不看霍克斯的表情对枝俏子说:“我也不知道枝俏子小姐喜欢什么,所以就来单纯地聊聊天吧,让女士先说实在是太没有风度啦,就从我开始吧。”他说,“我是作家哦,而且跟那些写英雄的人完全不同,我写的是文学啦文学。”他像是在夸耀自己的本事,但因为对女性撒娇的,孩童般的语调,意外地不让人厌恶。
“我写的书还算有丁点儿的名气,《以爱之名》,枝俏子小姐听说过吗,也描摹了一位非常非常可爱的女性哦!”
那张画布一样美丽的脸产生了变化,终于流露出了活人特有的,生动而鲜活的表情,霍克斯眼睁睁看枝俏子睁大了眼睛,神色中流露出了正常的,二十岁不到年轻姑娘的娇羞与惊讶。
[错不了了,她绝对是那小鬼的书粉]
就算是霍克斯也没有猜到会有这样的发展。
“真的?胡说的吧!”她小声说,“难不成您是太宰先生,不会吧,太宰先生这么年轻的吗?”
太宰像是变戏法一样,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枚刻印小章,又拿出一小盒印泥,枝俏子很懂地令人送上白纸和笔,太宰先盖章,随后又签了名。
枝俏子小声欢呼:“错不了了,真的是太宰先生,天呐我真的没有想到,您竟然会这么年轻。”
太宰:“嘛,就算是我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可爱的读者小姐啊。”
被排除在两人之外的霍克斯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说:“你们是在进行什么邪、教的接头活动吗?为什么他盖章再签一个名就确定太宰是太宰了?”他真的完全搞不懂好吗。
枝俏子说:“因为这个章,是老师给读者回信时才会盖的章啊,只有少量最喜欢老师的读者才能够看到它,而且无论是太宰老师的签名也好,雕刻技术也好都是独一无二的……”她吧啦吧啦说了一堆,连“太宰老师身上有股特殊的,一看就不像是常人的气质都说出来了”,而那可怕的未成年人还大张旗鼓地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
“啊,都说老师的名字是真名,我还不相信,真是有味道的文雅名字啊,老师。”
“诶,能被枝俏子酱这么说真是我的荣幸。”
[竟然已经上升到枝俏子酱了吗?你们俩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啊,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听懂。]
美丽的女性又从闺房中拿出了珍藏的书本,交给太宰治签名,是他最富盛名的《以爱之名》,枝俏子抱歉地说:“《人间事》我也买了,但目前借给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朋友看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先给这本书签名可以吗?”
“当然可以。”太宰听完之后揶揄地看向她说,“不是非常好的朋友,是喜欢的人吧。”他说,“刚才你的脸红了一下哦,枝俏子酱。”
“诶诶诶,真的吗?”
太宰说:“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啦,热恋中的女性永远是最美丽的,等我下次来的时候,还可以给你签名啦。”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老师。”
枝俏子将书捧在怀里,面上带有小女孩儿吃到心爱糖果时的心满意足:“今天实在是再美好不过的一天啦,见到了喜欢的人,还碰见了喜欢的作家,又拿到了签名……”
“枝俏子酱喜欢的人是在神奈川吗?”太宰说,“听老板娘说你是从神奈川赶回来的。”
“啊、是的。”她说,“是一名非常非常好,非常非常善良的人。”
“嗯?”太宰治突然闻到什么似的,嗅了嗅鼻子,“这本书的气味……枝俏子酱是用熏香了吗?纸张的味道相当淡雅,和墨香味完全不同。”
“是干花书签。”她毫不避讳,“我老家盛产莲花,听母亲说,是从中国引来的品种,因为家乡的池塘非常适合种植,所以在短短几年中就形成了莲花满湖的情景。”
“那些花实在是太多了,但让它们在夏季结束后凋零入淤泥未免太可怜,所以在凋谢之前,大家便会把它们做成各式各样的用品,干花书签就是其中之一。”
“即使到了东京,我也保留下了当时的习惯,每年都会从家乡定购一批花来用。”
“原来如此。”太宰笑着点点头说,“真是风雅的爱好。”
……
当他们从中村屋出来时,夜已尽,朝阳从地平线上探出来,如同海面上冉冉升起的火烧云,霍克斯一晚上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问到,还白花了那么多钱,最最令他生气的是,他的腿,盘坐得要麻了。
这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就算是圣人都要发火,更不要说他不算是脾气很好的人了。
“你们俩聊了那么久,真问出有用的信息了?”他看着太宰治,疲惫得要死,“不管怎么说,我再也不要去中村屋了,那种舞蹈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坐得又压抑,只有歌利亚他们才会喜欢吧。”
“歌利亚先生喜欢日本舞?”太宰好奇地问。
“不仅仅是日本舞。”霍克斯抓了把头发,“他是那种非常传统老派有武士情节的男人。”他举个例子说,“大和剧中的武士浪人,不是很喜欢一有钱就到吉原坐坐吗?我觉得可能是受到大和剧的影响,他也是如此。”
“这样啊。”太宰说,“也难怪,毕竟歌利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