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火焰,“真一的脖子与身体分开,墙上与地上喷洒着大股大股的鲜血,还有地上的字……”
太宰治打断说:“带我去事发现场看看吧。”他笑眯眯说,“已经足够了哦,歌利亚先生的讲解。”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无聊得多呀。]
[超老套的剧情,就算是五十年前的电视剧都不会这么演啦!]
……
歌利亚被勒令留在事务所中休息。
他的脸色比纸还要苍白,眼眶地下挂着两大坨青黑,身体摇摇欲坠,像是狂风暴雨中屹立在麦田里的稻草人。
霍克斯强硬地说:“你得休息。”便把歌利亚按在了休息室里。
最后前往事发地的只有太宰和霍克斯两人。
小庄倒是挣扎着要从沙发上爬起来,却被地勤女郎用力按了回去。
“你就别逞强啦,小庄。”太宰说,“在看见那幅场景的话,你得肠子都要被吐出来了,放心放心,有排行三的英雄跟着我,我超级安全的。”他说,“霍克斯君可是非常值得依赖的英雄哦。”
过于快速的霍克斯:“……”
[完全不想被你依赖。]
“等回来时我会给你带伴手礼的,红肠怎么样?据说景点附近有家非常美味的红肠店哦,明太子也行,火红火红的颜色比鲜血还要明亮。”
“呕——”在他的描述下,小庄不由想起某些画面,他反胃得更加厉害,低头就冲向厕所,吐出一连串需要打马赛克的秽物。
太宰假惺惺地拿出小手绢挥挥说:“请千万保重啊,小庄。”
……
霍克斯的英雄事务所建立在闹市区,在个性时代,闹市区代表着最大的人流量,最高的恶性、事件发生率,以及经济层面上的超高租金。
出英雄事务所之后,霍克斯就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打招呼声淹没了。
“哟,好久不见了霍克斯。”
“是出差吗?昨天没有看见你。”
“我看了你昨天的访谈哦,怎么说呢,还是稍微谦逊一点吧,老是那样子说话除了我们之外都没有人会知道你的好啦!”
“今年的票我一定会投给你的。”
各种意义上他都是非常受欢迎的英雄,而霍克斯的羽毛,每一根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的思绪被千百根羽分得如同丝线一般细腻,精神力被精准地分到不同的羽毛上:有的羽毛捧起了被绊倒后巧妙滞留在半空中的孩子,有的托起老奶奶身旁沉重的行李……
“谢谢啦,霍克斯。”
“非常感谢。”
民众的呼声、道谢声像此起彼伏的潮水,太宰治浸润在声涛中,却好像被拴住鸟喙的夜莺,忽然就不说话了。
霍克斯不适应他的安静,打一开始见到太宰治,他就像是戏剧女王一样吧啦啦说个不停,在面对特定人物时过分的表现欲体现得淋漓尽致,以至于他还不清楚在大多数情况下,太宰更倾向于安静地旁观,偶尔发出几声辛辣的嘲讽。
等脱离人群后,他忍不住用手揩揩鼻子:“你刚才挺安静的。”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啊。”太宰露出了神佛一般静谧的笑容,“倒是霍克斯君,果然是位非常细腻而且体贴的英雄。”
少数情况下,太宰的话都有二重含义,需耐心解读,霍克斯在心底琢磨一会儿,含糊不清说:“还好吧。”
“那么我就私自延伸一下,在走路时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连道路中央的猫都能及时救助的霍克斯君,肯定发现不少案件中的疑点了吧。”他说,“比方说,敌人不是与英雄事务所相关就是与警局相关这一点。”
霍克斯笑了,他的笑容很微妙,混杂着傲慢与儿童的跃跃欲试,就太宰看来,他的傲慢反倒是更像种表演,是展现给世人的英雄面具。
他原来走在太宰治的前面,但此时此刻霍克斯放慢了脚步,与他齐头并进:“我其实是个懒散的人。”他说,“做事情的时候,如果不是为了演出效果,我都会选择最方便直接的解决方法,能够自己处理的事情不会多找人帮助。”
太宰说:“真是厉害的说法。”
“就我个人角度而言,模仿罪犯事件即便缺少了太宰你,我也能够解决掉,只不过花的时间可能会更多。”他说,“但在见你之前,我去了一趟雄英,跟橡皮头咨询情况。”
“听了他说的话以后,我才决定让你参与此次事件。”
“啊,这样的话,下次见到橡皮头先生一定要好好感谢他才行。”太宰治说,他对相泽消太与霍克斯的对话内容完全不感兴趣,以至于也不想听见。
霍克斯或许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他们俩走着走着远离了闹市区,进入了坟墓般安静的旧城区,方圆几里的活人应该只有他们俩,这里无论是摄像头啊还是电线啊都是废弃的,不用担心有任何人看见他们出入,也不会有人监听二者的对话。
他说:“‘如果站在善的一方,他能大有作为’,橡皮头是这么告诉我的。”
“是吗?”太宰治的声音宛若风中摇曳的豆大的灯火,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风吹熄灭,霍克斯直勾勾地看他的脸,没有丁点儿的掩饰,他等待的就是太宰刹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