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点很让人在意。”法医说,“我们找遍了受害人的身体,也没有从他身上找到缝合口,他既然摘除了内脏,怎么也要有一条刀口才行。”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面构犬金:“会不会是相关个性。”
法医不置可否:“大概。”
不管怎么说,法医部的剖析结果成功让汗毛根根站立的警察们多添一身冷汗,也就相泽消太他们还有余裕讨论犯人的个性。
“既然受害人尸体上有被施加个性的可能,是否要考虑协同作案的可能。”
“同意,但也有可能是单人拥有复数个性。”
“不,先前说的精神系个性只是推论,未必就有此个性存在。”
相关警员争执成一团,面构犬金却向外行人相泽消太提问:“相泽先生认为,诸加在受害者身上的会是什么个性?”
相泽消太:“复原类的个性?”他说,“比起这个,我到更在意标本的说法。”
制作标本是极度小众的爱好,从这方面入手或许能更早发现蛛丝马迹。
面构犬金点头:“我让下面人把案件进展整理一下,明天就召开发布会,呼吁青少年人提高警惕。”
……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红色球鞋的底与地面疯狂摩擦,带起阵阵热度,绿谷出久几乎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还是没赶上任课教师进门的刹那。
几乎是在朝仓爱放下教具的同时,绿谷就脚底冒烟地冲进教室,还因急刹车而踉跄一记,差点摔个大马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逊了吧!”
其中就属爆豪的态度最为激烈:“无个性什么时候都是无个性啊废久!”
往常,绿谷会瑟缩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甚至不敢与爆豪对视,但今天,他像是全然无视了同学们的嘲笑与挑衅,眼睛死死盯着太宰治。
那眼神像是想要把他的脑壳敲开,伸手在脑髓中搅动一番,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一样。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爆豪安静下来,当他面上不带挑衅的表情时,那双三角眼显得更加凶恶,在同学们的哄堂大笑中,他格外沉默,先看看不曾害怕的绿谷出久,再看看微笑的,几乎要哼出曲调的太宰治。
[一定发生了什么,这两个废物。]
“好了好了,快点坐回原位吧,绿谷同学。”朝仓老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像是温润的水,缠绕在人心上,“要开始上课了哦。”
……
课间时分,绿谷出久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同太宰治对话,他不是在打电动游戏,就是被女生们围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捱到午休时分,他才找到机会连拖带拽把太宰治拉到天台上。
走的时候太宰治像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摇摇晃晃、歪歪扭扭,还沿途与看热闹的同学们打招呼。
“哟,太宰,你又犯什么事了?”
“连绿谷都能被你惹怒,还真厉害啊。”
说这些话的人或多或少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绿谷从头到尾就垂着头,海藻色的绵羊卷将他的面部表情完全遮蔽,而太宰治,还是带着即将赶赴舞会的轻松表情。
“嘛,怎么会。”他轻飘飘地回应,“而且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与你没有关系,顶着路人甲名字的田中君,只有踩死了都不会被人在意的微小生物才会从他人的争执中获得快乐,你这样的角色在少年漫中是活不过三集的哦。”
田中君被噎到了:“谁是田中啊混蛋,我姓山下,好好记住别人的名字啊!”
“咔嚓——”天台的门被绿谷出久狠狠地摔上,就算是太宰治都不得不为对方爆发出的力量所惊到。
[真是了不起啊,绿谷君。]
[明明是白斩鸡身材的柔软宅男,发起脾气来意外得有劲啊。]
“有什么事情吗,绿谷君?”太宰治说。
“……到底算什么啊。”他猛地憋出了一句话,抬头一看,爱哭的绿谷君果然已经泪流满面了,恐怕是从他拖着太宰治上天台时,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发达的泪腺了吧?
“你这样到底算是什么啊!太宰同学!”他哭着谴责,“既然知道对方是穷凶极恶的连续杀人犯,目标还是自己,还跟他攀谈,是真的希望他把你杀掉吗?太宰同学之前说过要寻找一种不会产生痛苦的自杀方式对吧?他杀算什么啊!而且那种把内脏掏空的死亡方法,真是你想要的吗太宰同学?!”
[啊啊啊,爆发了。]
鼻涕与泪水糊了他满脸:“我已经不指望你为自己考虑了,但要是你真的死了,还是因为这种死亡方式,会有人为你担心的啊太宰同学!”
“为我担心,你是指自己吗?绿谷君?”太宰治突兀地插话,“如果我有朝一日迎来死亡,千万不要为了我担心啊绿谷君,死亡只是生命日常的延续,对我来说死与生的价值是同等的,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可不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欢送我,那绝对会让我连告别仪式都不想开。”
“不过……”他话锋一转,“被做成标本的死亡方式,倒真的不在我考虑范围内就是了,我可是希望一把大火把自己存在的证明全都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