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菊一边骂身体却一边朝下滑,没等她骂完,她整个人朝地上一坐,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了。
谢白露冷静的对冯宝珍说:“三舅妈,快去报警,她可能是受刺激过度,加上天太冷,心脏有点儿受不了。”
冯宝珍也吓了一跳,这人要是倒在她家门口,那他们家岂不是也有责任?
范宝木从屋里倒了一杯热水出来,谢白露喂给阮晓菊喝了,然后又让范国庆拿了个小炭炉子过来,放在阮晓菊身边取暖。
阮晓菊满脸蜡黄,出气都不怎么顺畅了,但她一直用那种怨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谢白露。
谢白露也不跟她说话了,只拿了一床厚毯子裹在她的身上。
警察倒是来得快,很快就把人送到医院了,谢白露还给了二十块让警察帮她垫付医药费。
邻居们全都围在院子门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冯宝珍惊魂未定,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太吓人了,这姑娘又是何苦呢?大冷天的蹲在这里这么久,就算没病也会冻出毛病啊。”
谢白露说:“好在已经送医院了,肯定会没事的,三舅妈你也别担心了。大过年的,别被她影响了心情。”
范宝木拎着一兜糖果出来,给围观的邻居们一人分了一把,然后笑呵呵的说道:“没事儿了啊,没事儿了,人也不在这儿了,外头冷,大家都回屋吧。来,新年好,都吃点儿糖甜甜嘴。”
邻居们拿了糖,也就慢慢回屋了。
谢白露他们也回到屋子里,屋里暖和,大家都喝了一点儿热茶,慢慢也就安定下来了。
冯宝珍把自己做的糖饼之类的端了出来给谢白露吃,然后就询问她跟唐自立俩人在京市的生活。
谢白露很乖巧的一一回答,又说唐自立对自己特别好,让他们可以安心。
“你也太忙了,好几次我都打电话过去问自立了,说我们周末过去看你。结果他说你一直待在实验室,我们就算过去了也见不到你,真是把我急坏了。”冯宝珍说:“你不是才读大学吗?怎么就变成什么研究员了?”
谢白露还没说话呢,范宝木就说:“那是咱们白露了不起,老厂长也说她是天才呢。做研究确实很忙,不过白露啊,我们去找你不容易碰到你,你要是有空了,也跟着自立的车子过来看看我们呀。”
唐自立有空就会来药厂看看,所以这段时间,反倒是他跟范宝木他们接触的比较多。
“好,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看你们的。”谢白露说:“之前主要是刚接触这一块儿,比较兴奋,在实验室待上一个月也不觉得苦闷。现在倒是觉出一点儿疲倦来了,好在过年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要不要在咱们家住几天啊?我准备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可以天天做给你吃。”冯宝珍道。
谢白露说:“我们今天晚上住这里,明天还是要回去的。不少朋友要过来拜访,唐自立还要招待一些生意上的人。”
范宝木说:“住一晚上也可以了,你妈妈今年都见不到你呢,之前写信说特别想你。这离得太远了就是不好,不过你二哥跟你说了吗?”
“说什么?”谢白露说:“我们每个月都通信,倒是没说什么特别的事啊。”
“过了年,立夏想来光荣药厂上班。”范宝木说:“我问过自立了,可以让他过来。厂里也有空房子,他跟王红巧也有地方住。”
谢白露笑着说:“我二哥在乡下估计是待不住的,让他出来见见世面也好。那我大哥没说什么吗?”
“立冬说他性子太老实了,不打算出来,就在乡下好好种地。加上他又生了一个儿子,早产的娃娃不好带,年后他们一家人肯定哪里都不能去啊。”范宝木说:“你妈妈也要在家照顾他们,不然倒是可以跟着立夏一起过来。离你近一些,你妈妈也会安心一点儿。她怕打扰你跟唐自立,但要是跟着儿子住在这里,她肯定是愿意的。”
范云霞还是有些传统思维,她觉得女儿是嫁出去的,所以自己偶尔过去叨扰一下是可以的,但是长住,她只会跟着自己的儿子。
一家人吃着糖饼聊着天,刚才被阮晓菊带来的惊慌都消失不见了。
午饭前,唐自立也从火车站回来了,他说车上很空,几乎没有人,冯光荣一个人住一个车厢,倒也挺舒服的。
经济特区大把的都是机会,冯光荣早点过去也好,说不定能发现更多商机。
谢白露跟唐自立在范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就打算回家。
警察忽然过来了,说阮晓菊在医院寻死觅活的要见谢白露,见不到就要自杀。
唐自立说:“不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那警察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样子长得挺憨厚的,他笑着说:“那女娃儿也就二十出头,要是真的寻了短见,也怪可惜的。我知道你们怕麻烦,我陪你们一起去看看。要是情形不对,你们开着车子就走,医院那头有我呢。”
谢白露这才说:“好吧,那就一起过去看看。”
到了附近的医院,空荡荡的病房里面只有阮晓菊一个人。
她还在挂点滴,能看出整个人平静了不少,但是见到谢白露的时候还是骤然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