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之前开公社大会的时候,咱们都觉得小黄年纪还小,可以给个机会,是尤会计第一个站出来说必须狠抓一个典型,要不然以后公社里全是破鞋,就乱了章法了。现在想一想,也真够毒的啊!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小黄还给他怀过一个孩子呢,心咋这么狠呢?”
黄荔枝继续说:“也是我自己太傻,他都在大会上那样带头批我了,我却还愿意相信他。我关到牛棚后,他溜过来想跟我睡觉的次数一共有四次。不过我身体太差,他没得逞。昨儿晚上,我已经睡下了,他又摸过来了,说想我了,还说对不起我。我累的要命,只想睡觉,他就说看我太苦了,可以帮我逃出去。只要跟从前那几个人一样逃去外省,就没人查的到了。过几年,我换个名字再回来,他就能离婚跟我结婚了。崔书记,是我傻啊,我太傻了!我以为自己丢了一个孩子,做了那样的蠢事,以后没人敢娶我了,所以他一说要跟我结婚,我就晕头转向的,听了他的话。他叫我今天在山上等他,我就傻乎乎的在山上等他了。可是我没等来他给我送钱,却等来了这么多来抓我的人!崔书记,你把我关起来吧,我罪有应得!但是尤会计乱/搞/姘/头,也是大罪!还有……还有!我举报尤会计贪了公社的钱款!”
之前的话倒是还好些,毕竟都是黄荔枝的私事,围观村民也就是听个热闹。
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所有人都一愣。
崔大华直接走到黄荔枝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严肃道:“小黄,旁的事情好说,但你说的贪钱的事儿,可不是说笑的。”
尤会计拼命挣扎,他挣脱了那个小伙子的手,立刻喊道:“黄荔枝你这个破/鞋走/资/派!你敢冤枉我!你看我不打死你!”
“给我闭嘴!”崔大华冷着脸说:“把尤剑捆起来,嘴巴用东西塞上,我没问清楚前,不许让他开口说话!”
“知道了,书记。”阮香芹赶紧指挥两个小伙子把尤剑捆了起来,又从尤剑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一块手帕塞到了他的嘴里。
村民们连午饭都顾不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这里,只想听一个究竟。
范云霞知道谢白露跟唐自立在人群正中,可她尝试了半天,也没挤进去,只好作罢。
黄荔枝说:“崔书记,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欺骗我、出卖我,这样的男人,我已经看明白了!崔书记,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有用本子记下来的!”
“记了什么?他贪了多少钱?”崔大华说:“你怎么知道公社的账目呢?”
黄荔枝说:“我不知道公社的账目,但之前我们俩相好的时候,他喜欢跟我吹牛呢,说自己哪个月从账上瞒了多少钱,我等他走后,就全都记下来了。因为我从小学就开始写日记了,跟他在一起后,我觉得特别甜蜜,就想把跟他相处的一点一滴全都记下来。所以,他贪钱的时间、地点、他说了几句话,我都在日记本里面写的清清楚楚的。崔书记,只要你们看了我的日记本,再去对一对公社的账目,应该能看出他贪了多少钱的。”
崔大华点点头,说:“那这个日记本,你放在哪里了?”
“就在咱们村知青点那棵大柳树的下面,我放在一个饼干盒子里了。埋得不深,很好挖的。”黄荔枝说:“包括我们俩一共睡了多少次,他跟我说了哪些情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崔书记,我有错,我认罪,我愿意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但尤剑这个罪更大,一定不能放过他啊!”
崔大华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小黄啊,你……你真是……唉,你逃跑的问题比较严重,我不能把你留在咱们公社了,得报给县里,让县里处置。”
崔大华又跟阮香芹等几个干部商量了一下,就大声说:“好了,大家伙儿都回去吃饭吧!吃了饭,下午还要继续干活呢!我们要把黄荔枝跟尤剑带去县城,等事情查清楚了,会开一个大会,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的!”
阮香芹也喊道:“是啊,大家都散了吧,啊,散了吧,回去吃饭,回头饭菜凉了,可不好吃了啊!”
崔大华又对谢白露说:“白露啊,要是这事儿查出属实,你这就是揭发了罪人的大功劳呢!到时候我会跟上头帮你申请一个奖状的。”
谢白露一愣,“啊?崔书记,我没做啥啊……”
“是你听出尤剑的话不对劲,这才问出来这些事儿的。”崔大华说:“你别谦虚,在城里读书的娃子,就是不一样啊!”
崔大华他们带着黄荔枝跟尤剑两人渐渐走远,村民们才慢慢散去。
隔壁家的婶子拉住谢白露的胳膊,说:“白露啊,你咋这么聪明呢?一听就知道那个尤会计有问题!”
谢白露勉强道:“我就是觉得他说的话不对劲,没想到他居然贪了咱们公社的钱,还睡了人家未婚小姑娘。”
“是啊,也太不要脸了!那尤会计可得三十几了吧?人黄荔枝才十七呢!”婶子说:“尤剑的婆娘跑哪里去了?咋没瞧见啊?”
一个中年妇人说:“刚才还在我旁边站着呢,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也是啊,她家男人做了这么大的丑事,是我我也不敢出来见人了。”
“崔书记好像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