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房完工。”
皇上很不情愿地说:“啊?又参神啊?”
翰林院里,文徵明不敢置信的质问周文斌:“为什么?”
周文斌手边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抬头问:“什么呀?”
文徵明气愤地说:“为什么要把佛堂变回豹房,还要盖个四美庭院?真是不知所谓!上次不是商量好了吗,为什么你要擅自更改呢?”
周文斌深知道这位朋友是什么性格,一心的寒窗苦读,想着精忠报国。周文斌也很想,可是现实不允许。
文徵明脑子里只有刚正不阿,可能一时间还无法接受皇帝与他原本以为的不一样,周文斌觉得他需要一些时间,至少要潜移默化去了解当今皇上。否则的话,若是被他不管不顾亲自谏言到皇上面前,后果不堪设想。皇上连做了他十几年老师的华太师都能够不再给面子让他告老还乡了,文徵明这个毫无根基的新科小状元岂不是一碰面就要死。
周文斌斟酌着说道:“徵明,你听我解释,那些都是大臣们商议之后决定的,我只是照他们的意思去做而已。”
文徵明:“原来是他们的意思,真是岂有此理!既然不赞同我的提议,为什么不当面说,我熬了一个晚上做好的这份佛堂设计图,岂不是白费了,现在私底下商议像什么话!”
周文斌说:“徵明,他们喜欢干什么就由着他们吧,何必跟他们争执呢,况且……”
文徵明打断他:“好了!我明白了。”
周文斌还想跟他说:“徵明……”
文徵明说:“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文徵明离开周文斌那儿,就打算去找另外的几个大臣问问他们究竟是如何想的,他大步走近之后,听到几人正在说话:“什么舍利子啊,什么忠臣相啊,真是一想起来就让人想笑啊。”里面传来有志一同的大笑,文徵明听到这话愣在了门口,躲在门边听他们到底要说什么。
里面笑过之后有人说,“我原来以为宁王对新科的状元挺看重,亲自送他来,是真的要招为郡马,少不了要给他几分面子,却没想到是个傻的。”
“是呀,王爷知道了之后已经震怒,他怎么会找这种人做女婿呢,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说起来这谣言也是咱们私下里听说,从来没听王爷提起过,说不定到现在都没传到王爷耳朵里。”
“幸好没有传到,否则这个文徵明肯定会更惨。”
“他是真的就怕不连累我们呢。”
一位大人口中咀嚼着他的名字:“文徵明,其实一点都不精明。”
“那就要他改姓,叫吴精明喽!”几人又笑了起来,有一个可以共同嘲笑的对象,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文徵明刚要冲进去,肩膀被人按住,回头一看是周文斌正在向他无声摇头。
两人来到了无人的湖边,文徵明还是气愤不已:“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不让我跟他们理论?”
周文斌问:“如何理论?”
文徵明:“他们出言侮辱,根本就是心存偏见!盖豹房的事应该大家商量的嘛,既然心有不满,应该与我坦诚相告才对。”
周文斌说:“理论过后呢,难道之后不用再和他们相处了吗?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的官职是最低的,如果你真的对他们不客气,日后会有很多苦头吃。”
文徵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怎么能因为怕被人穿小鞋就退缩呢?官大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周文斌有些无奈地说:“你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是因为误会王爷会给你撑腰,他们之前才忍着不说。你以为下一次,他们不会坦诚相告吗?徵明,你不能再那么固执不知变通了。他们这些人是同僚,并不是朋友,你要快点熟悉皇上的喜好,以及各位文武大臣的性格特点才行,刚刚入朝为官,会有错落在所难免,好在一切并不是不可以补救的。”
文徵明的表情明显是还没想到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
周文斌耐心十足地提醒说:“皇上最喜欢玩儿,你若是叫他吃斋念佛,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一定会不满的,刚进翰林院可以低调一些。”等过几年再寻找机会,看有没有可能调转到刑部审案之类的,也许会另有一番作为。不过就算去刑部断案,需要刚直不阿,也要通晓人情,不过过了几年之后,经过京城这个大染缸,相信他也该学会如何做官了。
文徵明:“文斌,你也是第一次做官,你怎么会懂得那么多,顾虑那么多?”
周文斌说:“你忘了,我独自生活,周游列国。我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人脸色。”
文正明说:“可是我做不到,身为臣子,侍候皇上,看皇上脸色还可以接受,可是那些大臣,难道也要我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吗?这与谄媚小人有什么分别,我的圣贤书岂不是白读了?”
这话是他的心声,脱口而出之后,文徵明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妥,亡羊补牢地说:“文斌,我不是说你。”
周文斌理解地说:“我知道。”文徵明就是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所以说有些事情还要他自己想明白,单单只是听别人劝说是没有用的,还要他自己想通其中关节,开窍后他才能够在这个环境中生存。
文徵明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