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足够让他高兴了。
两人相对而坐,东拉西扯的谈到深夜,都犯困了,可是床只有一张。令狐冲本来见她要休息,要到洞外去守一夜。
岳灵珊说:“夜晚的风很冷,你若是跑到洞外,一定冻得直打哆嗦,这张床上给你了。”
令狐冲说:“什么?那可不行!你还是乖乖的睡床,大不了我不到洞外去了,在石桌那里休息一晚。”
岳灵珊说,“你放心,我有办法。”说着她找出一条白绫,在山洞的两根石柱上系好,一跃身就到了长绫之上,侧躺下来,对令狐冲说:“你睡床我睡长绫。谁都不用到外面去。”
令狐冲对她能在长绫上睡觉这个功夫大感惊奇,嘀咕道:“又是哪学来的?”
岳灵珊说只要心无旁骛就好了,又跟他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摔下来。如果真的摔下来了,就换岳灵珊去睡床。
令狐冲拗不过她,而且知道她是好意,怕自己跑到外面去吹冷风。令狐冲只觉得岳灵珊对自己如此在意,自己为她做什么都愿意。
令狐冲想了两个多月,终于小师妹今天又能近在咫尺,又怕小师妹真的睡到半夜掉下来,干脆躺在床上盯着她,若是小师妹当真睡迷糊了,翻身往下掉,自己这样看着也能及时接住她。
岳灵珊倒是没他那么多的心思,白天练功练得累了。令狐冲虽然是男子,两人本该男女有别,可是令狐冲也同时是能让她完全放得下防备心的人,就像是岳夫人一样亲近。这世上能让她相信绝对不会伤害她之人,也许也只有这两个。
岳灵珊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睡了过去。
令狐冲躺在床上,自忖从小没了父母,全蒙师父师母抚养长大,对待自己犹如亲生爱子一般,自己是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入门固然最早,武功亦非同辈师弟所能及,他日势必要承受师父衣钵,执掌华山一派,而小师妹更侍他如此,师门厚恩,实在难报,只是他自己天性跳荡不羁,时时惹得师父师母生气,有负他二位的期望,此后须得痛改前非才是,否则不但对不起师父师母,连小师妹也对不起了。
他望着岳灵珊微微飞动的秀发,怔怔出神。令狐冲守护在她身旁,直到天明,始终不曾入睡。
岳灵珊像每天一样睡到辰时才醒来,见令狐冲正微笑着注视自己,当下打了个呵欠,报以一笑,道:“你一早便醒了。”
令狐冲没说一晚没睡,笑道:“你做了个甚么梦?”
岳灵珊仔细看看他,“咦?你的眼里有红血丝。难道你一个晚上都没睡?”
令狐冲被说中,正要掩饰过去。岳灵珊说:“你别想骗我,你不睡觉,才会红得这么厉害。到底为什么不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令狐冲只能实话实说道:“你在一根绳子上睡觉,我哪能放心,万一你摔下来怎么办?还不是要把我吵醒,所以……”
岳灵珊大奇:“所以你就盯着我是否会从上面掉下来,一晚上都不睡?!”
令狐冲自知有错,得了好大一通数落。
岳灵珊:“好了,要提防陆猴儿他们今天提早上山,到时候他四处找不见你,那问题可就大了,面壁思过期间擅自离开,小心被我爹罚你一辈子都在这边面壁思过。”
令狐冲小声说:“若是能有小师妹陪伴,就算让我一辈子在思过崖不下去,我也心甘情愿。”
岳灵珊听到了他说的话,又有些面红耳赤:“大师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令狐冲鼓起勇气说:“小师妹,我,总之,我会一直对你好,你这三个月马上就要过去了,到时候别忘了代替陆猴儿来给我送饭,我真的很想每天都见到你。”
说完他也不管岳灵珊是什么反应,匆匆往山下跑去了。他要绕一个大圈,避过华山弟子活动的那个方向,走另一个方向上到自己的那个山崖上。就算这么麻烦,他也一点儿都不后悔昨天冲动的跑到小师妹那边去,而且见到小师妹之后,之前积累的的烦躁郁闷之气已经全消,他在山石上跳跃腾挪,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这一天,林平之再来给岳灵珊送饭,岳灵珊看到悬崖对面令狐冲还在时不时的望着这边。于是她在饭后指点了林平之练剑的要诀之后,就让他下山自行去练。以后的几日也是一样如此,并不让林平之在山崖上面多加逗留。
令狐冲见到此等情景,知道小师妹分明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心情,不由得心花怒放。
岳灵珊这三个月的期限很快就到了。她得以刑满下山,受到了华山派弟子们的热烈欢迎,简直是欢迎英雄般的待遇。因为她还是第一个从思过崖面壁思过回来的人。当然大师哥本来应该受这个待遇,实际上他的时间那么长,谁让他没有小师妹这么早下来呢。
岳灵珊下山前,想起那天晚上令狐冲与她闲聊的时候,说到他边那面崖壁上面刻着‘风清扬’几个大字,大师哥说想必是华山的前辈在此留下的姓名。岳灵珊便也在自己这边的石壁上刻上‘岳灵珊’这几个大字。让华山派的后来人、捣蛋鬼们知道有她这个先辈。估计等后来思过的人多了,这面石壁会成为一名签字墙。所有来此面壁的人,都会忍不住留下名字。
岳灵珊好好的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