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答,传布小顺上殿。”
小顺上殿来,“奴才参见皇上。”
李怡说:“小顺,你说你曾经在宫外见过万夫人,你在哪儿见过万夫人?”
小顺说:“奴才出工办货,在飞升观外面见到万夫人。”
李怡说:“宫里也有道观,万夫人你出宫绝对不是拜神这么简单,还不从实招来,你若是不说实话,朕就派人去把飞升观的道士都捉来,挨个审问!朕就不相信他们敢隐瞒真相,作假欺君。”
万夫人经这一番恐吓,立马跪地说了实话,“皇上,臣妇错了,臣妇是惦记女儿怕她不受皇上的宠爱,一时鬼迷了心窍想要找道士做法,让皇上只宠爱他一人。”
太后气道:“荒唐!”
贤妃一脸的不敢置信,不相信她母亲真的做出这种事,“娘啊,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呢?竟然自作主张做出这样的事。”她转头对皇上说:“皇上,我娘他只是深闺妇人,只是爱女心切,其实她并无歹意。请念在她一心为女,又没有害人之心,饶过她这一次吧。”
王淑妃在一旁说道:“贤妃何必这么快撇清关系呢,你们到底是亲母女,谁知道万夫人的此等做法是不是经过你的受意。”
贤妃说:“我就算再无知,也知道在宫中施行厌胜之术,乃是事关重大。”
淑妃说:“果然是够无知的,不过就算再无知也应该知道,何止是事关重大!宫中严禁邪术巫咒,违者立斩。而且万夫人当真是胆大包天,对着皇上施咒,已经等同谋反了,贤妃再为她求情,你们便是乱党!其罪当诛,应该母女一同正法。”王淑妃得意地看向皇上,发现皇上并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当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王淑妃虽然重新当上了妃子,但是她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儿,两人并无夫妻之实,只不过是皇上和她做的一个交易,让她在后宫中牵制住贤妃,皇上并没有对她倾倒或者被她的魅力折,所以王淑妃不敢放肆,转向太后:“太后,您说臣妾说的对不对?”
太后严肃的点点头,说:“万夫人,哀家问你,真的是这样吗,贤妃知不知道你做法一事?”
万夫人说:“太后娘娘,贤妃真的不知道,这都是臣妇一人所为,我真的知道错了,太后
恕罪。”
皇上说道:“现在事已查明,万夫人也已亲口承认在宫中施邪法,厌胜之术一向罪不容谅,且此法还是对朕施,万夫人藐视皇威,罪大滔天,不容饶恕!”
贤妃连忙叩首:“求皇上原谅我娘愚昧无知,法外开恩。”
这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本是意料之内,李怡本来心中已经下了判处的决定,谁料到孙家碧突然站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皇上,我表哥是神策大将军马元贽,我家老爷是怀化大将军万剑锋。全靠他二人对外平定边疆满族,对内稳定皇上威信,大唐才能得享太平,皇上才得以平稳坐拥江山!倘若皇上要将我处死,就是恩将仇报!”
李怡听了这话不由得大怒,原想放她一条生路的想法也淡了。
太后怒的站了起来,“放肆,你在要挟皇上是吗?!”太后转向李怡说道:“皇上,如此刁妇,死不足惜!”王淑妃在旁边添油加醋。
金玲暗叹这孙家碧真的是个猪脑子,明明可以有转圜的余地,却偏偏要被她自己说死,自断生路。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威胁皇上,戳痛皇上的伤疤,皇上又怎么可能留下她,本来有心也变无心了,留下她岂不是正应了那句话,皇上是因顾忌那两个大臣不敢杀她。
果然,盛怒中的李怡说道:“孙家碧罪大滔天,不知悔改,令即时收押监牢,依法判处绞刑!”
贤妃再怎么哭求都没有用了,皇上的金口已开,圣旨已下。
等众人都散了许久,李怡仍闷闷不乐。金玲说道:“皇上还在怄气呢,何必和个愚妇人一般见识,看她的所作所为,就知道她不值得皇上为她生气。”
李怡说:“朕岂是在气她,而是在气我自己。朕的皇位得之不正,全靠马元贽和万剑锋二人拥立,他们一个有权,一个有兵,可惜朕不甘于做一个傀儡皇帝,登基以来只是想为万民谋福祉,未能同流合污。按照佛家的说法就是有因有果,现在朕面临的局面就如刀架颈。”
金玲小声说:“所以杀一个万夫人,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李怡诧异,“你想替她求情?”
金玲说:“就像太后所说,如此刁妇死不足惜。不过她要死也应当死得有价值。”李怡示意她但说无妨。金玲道:“万夫人只不过是马元贽的表妹,马元贽为人冷血自私,为了权势可以不敬君上,六亲不认,何况是一个表妹。相信万夫人的死对马元贽不会有什么影响,顶多是觉得皇上动了他的人,损了他的面子,恼羞成怒罢了。皇上是依律断案,在明面上他也不能说什么。至于万剑锋,我没接触过,倒是要问问皇上对他是何看法。”
李怡想了想说道,“万剑锋这个人,朕是觉得是个可造之材,他带兵打仗的本事无人能及,至于为人,看起来也算耿直忠厚,很有爱国忧民之心,只不过识人不清,与马元贽搅和在一起,实在是人生败笔。他若肯弃暗投明,为朕所用。那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