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破城后,我家就投奔到这边来了,如今我爹还是做县令,在下面的永长县,我这次来府城买点东西,没想到竟然遇到你了,你们呢,什么情况啊?”
听到这话,姐弟俩不由得放松了,原来人家也是投奔到庆国来了呀,并且还在做县令,那自然是和大金韩家那边无关了。
韩大弟于是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我家也是流民攻城后出来的,我们路上因为种种耽误了,才刚到不久,不过只和我姐和我娘,你知道的,我们和其它韩家人关系不太好的。”
黄云帆了然的点了点头,大致明白了情况,就他们三人也是从大金那边逃出来的。
按说他和韩大弟,两人一个是县令之子,一个是土地主的庶子,地位本是有些悬殊的,爱好上也略有不同,一个是好读书的,而另一个对读书没什么兴趣,虽说在一个学堂同窗好几年,但也不像是能凑到一起去的。
但两人关系其实还不错,主要是因为黄县令在阳江县不受欢迎,黄云帆便也受到了学堂其他乡绅家孩子的排挤,而韩大弟也和那些人玩不到一起去,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小妾生的,总遭人嫌弃。
因此两人走的就相对近一点,时不时会一起吐槽夫子和眼高于顶的同窗,对对方家庭的情况多少也了解一些,因此刚才黄云帆才能一口叫出韩三小姐。
两边话一说通,便明白大家都是天涯同路人,双方心里都没有了警惕,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便又找了一个茶馆,细细交谈起来。
没想到半年多没见,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当时私塾放冬假,还以为放完假就能顺利上学了呢,没想到如今两人都到了千里之外的庆国腹地,一时两人都不由得唏嘘不已。
不过竟然能在这里再次相遇,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你现在在做什么?”在茶馆里刚一坐定,两人便异口同声地问道。
话一出口,两人不由得都哈哈一笑,看神态和肢体动作,两人俱是很放松的样子,可见之前的关系确实还不错,韩采薇暗暗揣度着。
韩大弟如今正满腔都是分享欲的时候,马上就说道,“我在我们县,找了一个衙役的活计,等我从府城回去后,说是要做什么培训,然后再上任,但当时那些招人的衙役给我说录上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条件不高的,待遇却还不错,我也算是有个正经事可做了,嘿嘿。”
随即想到自己还没说过自己在哪里落户,又连忙补充道,“哦,对了,我们落户在你老爹隔壁的永安县。”
“永安县啊,我知道。衙役?那还不错呀,你以前不是一直苦恼说不知道自己今后想做什么嘛,看你如今这身材体格,做衙役很适合,再说在这边做衙役,还没什么危险,挺好挺好。”黄云帆说道。
听得边上的韩采薇在心里啧啧,看人这话说的,多有水平,看来是个情商高的。
韩大弟见老友也这么认为,更是坦率地直接表露心迹,“这衙役虽然是不入流的,你可能看不上,但我觉得挺好的,是我第一次想要认真做的事,等回去了我会认真做的。”
黄云帆点点头,他本就不是那种势利的人,听到韩大弟要去做衙役,没有觉得什么入流不入流,只为他高兴,还给他补充道,“我们县也招了很多衙役,这里的衙役可比大金那边的要好得多呢,都是做实实在在事情的,不需要搜刮民脂民膏也能养活自己和家人,就是需要跑上跑下,传达各种政令消息。”
这话简直说进韩大弟的心坎里面去了,他就是这样想的,既能做一份实在的事情,又能养活家人,这就是他目前的愿望,之前一直蹉跎读书,而自己又不是那块料,着实浪费时间。
“那你呢?你爹又当县令了,可惜我们没落户到你爹管辖的县,不然还能走走后门,嘿嘿。”韩大弟开玩笑道。
听到这话,黄云帆不由得正色道,“那可不行,庆国这边官场管得严格的很,可不兴走后门之类的,就连我要去衙门做事,都得自己去应征。不过我爹说在这边当官要更容易,也更舒心呢,才来半年,他就顺利当好了知县,比之前在阳江可要做得好得多。”
“知道知道,我开玩笑呢,我们在永安那边挺好的,才来这么一段时间,就确实感觉到和大金很不一样,衙役们竟然经常要下乡给百姓们传递各种消息和办理各种杂事,他们县令、县丞这些看着也朴素得很,昨天我还见到了还和我说话开玩笑了呢。”韩大弟拍了老友一下,解释道,他可不是那种真心想走后门的人。
随即又说道,“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愿意去做衙役的,不然天天去拿着鞭子去打人,给我多少钱我都不愿意去,那样还不如去做苦力。之前哪里想到庆国这边如今这样好,记得我们小时候,可是都说庆国人都活不下去了,天天战乱,所以一开始我们还没敢直接过来,这才耽误了。”
黄云帆点点头,他们家也是他爹做县令消息更加灵通些,才敢直接过来的,不然也的确是要纠结犹豫一番,难怪现在引进人口进展不是特别快,因为大家对庆国的了解还需要一个过程,尤其一些隔得远的南边老百姓,对庆国的印象都还停留在好几年前战乱时。
说完自己,韩大弟又问道,“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