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而文人墨客喜欢留半扎发,或者露额散扎发,走飘逸风流路线。
当官的官人们也都是全部束起,但梳得比百姓精致,毕竟家中都有丫鬟侍妾,编几个辫子轻而易举。
还有一类人,就是能文会武的世家子,喜欢高发辫,亦就是用发带将头发绑成马尾,其中点缀着几条麻花小辫子。
爱俏的郎君,还会在发带上镶嵌宝石,金玉,以求华丽。
秦嫀第一次见赵允承,对方梳的是高发髻半扎发,头戴金冠,长发飘逸,好看是好看,可是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发式。
秦嫀手一顿,心中疑云密布:“夫君以前的头发,都是谁梳的?”
容王面不改色,说:“书童梳的,一会儿我让府里伺候的人都来见你。”
“原来如此。”秦嫀暗笑自己多疑,说道:“不忙,一会儿我还要去送大伯一家。”
夫妻俩说着话,秦嫀把月英喊进来:“月英,你去偏院看看,打听一下大伯他们什么时候启程。”
“喏。”月英应道。
注意力重新回到郎君的发上,秦嫀抚摸着手中的青丝,爱不释手:“修晏的头发,养得极好。”
浓密乌黑,光泽柔顺。
“你喜欢便成。”赵允承道。
秦嫀帮他梳好头,这才收拾自己,然后又一起用了早饭。估摸着沈家大伯启程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便准备出门。
这不,月英回来说,偏远那边的主子们准备启程呢。
不一会儿,对方也很周到地派人过来知会,倒没有让他们相送的意思。
不过这是应该的,秦嫀怎会不去呢。
而她出了门,容王自然也要跟着的。
一家子在门口惜别,沈淮谦不着痕迹地朝赵允承低了下首,换了赵允承一个点头。
张氏则握着秦嫀的手,问了下她这两天过得掼惯不惯,吃喝什么的。
夫君这么可心,秦嫀当然点头,笑着回答:“夫君对我很好,倒没什么不惯。”
吃喝也是一样的,沈家的厨子挑不出毛病。
至于秦府的厨子,秦嫀最终还是没有带过来,因为两家相隔并不远,寻个由头就能回去吃。
“那就好。”张氏瞧她的眼神,说不出的疼爱,说话都轻轻的,怕吓着她般:“仲秋节后若有空,来洛阳,大伯娘给你做醉蟹吃。”
“好,一定去的。”秦嫀有点受宠若惊,点了点头。
“我的好女郎,真是个有福气的。”张氏对她瞧了又瞧,抚摸着她这双嫩葱似的柔荑,轻笑感叹:“好了,回去好生歇息,明日还要回门呢,不要累着了。”
“嗯,多谢大伯娘。”秦嫀笑着,对大伯娘柔柔说了句:“一路顺风,节后我们一定去洛阳拜见。”
张氏哪受得起:“沈家便是你的家,回自家何用拜见呢。”
秦嫀心里一片暖意,再次点点头。
一番话别之后,沈家人登上了马车,缓缓驶出东京南城的紫金胡同,回洛阳去了。
赵允承陪着目送了一阵,对媳妇说道:“走,回屋里去。”
秦嫀没有带帷帽,而这条胡同里往来人并不少,因此不宜久留。
周围邻里对新搬迁进来的沈府,都怀着浓浓的好奇。
然后一打听,倒是被吓住了,据说这里边住着的,是太皇太后的侄孙。
南城里住着的都是老百姓,轻易见不到内城的达官贵人。
听闻跟太皇太后扯上关系,便不敢窥探了。
原本清水巷有一处宅子更适合,但是太皇太后吩咐了,不能离内城太近,所以曹峰才选了紫金胡同。
也得亏他没有选清水巷,因为那里有不少官员居住,抬头不见低头见。
只怕赵允承住进去没多久,身份就会被揭露了。
夫妻俩回到正院,赵允承吩咐下去,让府里伺候的人都过来,见一见当家主母。
心腹铁鹰,原是赵允承身边的暗卫,此刻在这里充当管家,不用到处奔波,也乐得清闲。
他接到王爷的命令,便去召集府里的下人,其实其中不少都是会功夫的呢。
王爷说了,他们的差事就是负责夫人的安全,莫管是谁,只要胆敢伤害夫人,都要抵死对抗,哪怕……是王爷自己。
王爷就是这么说的。
铁鹰虽然不懂,但是在王爷的逼视下,他跪地发誓,自己会保护好夫人的安全。
沐芮搬来一张软椅,放置在正院的屋门口:“夫人,您坐这儿。”
秦嫀瞧着只有一张椅子,不由看了眼在身边站得笔直的男人,笑了笑,轻轻坐在上面。
下人们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位刚进门的夫人,一下子都看愣了,不由都心生赞叹,新夫人面容端丽,瞧着甚是面和心善呢。
倒是站在夫人旁边的主子,明明嘴角含笑,眼神也不凶,却给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之感,令他们又敬又怕。
“小的们拜见主子,拜见主母。”这些下人们,整齐划一地深深鞠躬,倒不会跪下。
因为大乾不兴跪礼,也不以蓄养奴仆为豪。
这些人多数跟主子只是雇佣关系,不必自称为奴。
奴这个字眼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