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 隐瞒智灵草, 没经允许便将功法传给白狼, 依你的意思, 该如何判?”
傅慧张了张嘴, 傅栩伸手将话筒从闺女手中取出, “花队, 墨瑾是我的灵兽,他的错我来承担。”
“嗤, ”花旬乐了,“傅栩, 跟我玩英雄主义是不?”
“报歉, 我不吃这一套,”花旬冷然道:“傅栩,你除了是墨瑾的契约者, 别忘了, 你还是铁三军团的领导!是此次国际赛特战队的队长!是果果的亲生父亲!”
“你担着,你怎么担?卸任铁三军团的团长一职?还是引咎辞去国际赛的队长职位?”
“我……”傅栩涨红了脸,“我用军功章来顶!”
“没有这些军功章,傅栩, 你坐不稳现在的职位。”
“花叔叔,”傅慧叫着就想夺了傅栩手里的电话,让他别为难爸爸。
“果果!”方禹拉住傅慧,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认真说来,墨瑾的错, 又何尝不是傅叔往昔纵容的结果。
“国际赛后,”傅栩攥了攥拳:“我主动辞去铁三军团团长一职。”
花旬眉头一跳,忍着气,吩咐道:“让方禹先带果果出去。”
傅慧:“我……”
方禹弯腰抱起她就走。
“方禹——”
“嘘!”方禹以指竖在唇间,轻声道:“果果,你不觉得自从傅叔跟墨瑾签订契约后,变了很多吗?”
傅慧眨了眨眼,掰着手指数道:“变得更为成熟、稳重,内敛,还有什么吗?”
方禹抱着她走下楼梯,“还有隐藏在心间的自卑。”
傅慧心间一咯噔,“是因为墨瑾的修为越来越高,而他的修为几近停滞不前吗?”
“对!”
见傅慧惊得瞪圆了眼,方禹摸了摸她的头,“其实这种情况,大家都遇到过,只是你蒋舅舅、陆总理,他俩经历的事多了,能自我开解。”
“我和赵麒、宋文昊三人,身边有长辈亲人陪着,又自负足够年青,身边有你,觉得没了这只,总还有下只,所以倒也看得开。”
“唯有傅叔,他年纪轻轻便蹬上了当代军人梦想的顶锋,坐上了铁三军团团长的职任,这样的他便与同样自傲的墨瑾,在无形中达成了竟争的关系。”
“竟争?”
“对!”到了楼下,方禹将傅慧放下,牵着她的手,一边漫步一边继续道:“果果你想,这几年来,傅叔和墨瑾虽然还是契约的关系,还住在一起,可一同出任务的时间是不是越来越少,各自得到的奖章也越来越多。”
“因为他们在比赛,总是你完成一个任务,我便要紧跟而上获得一枚功勋章,双方都在想着怎么压过对方。”
“可这种模式,终结于去年上半年,因为那时,墨瑾从二阶升到了三阶,完成任务的能力增强了,将傅叔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傅叔是骄傲毒舌的,墨瑾……几年的相处,我想他多少也沾染了些傅叔的毒舌吧,这么以来,点评打击,傅叔的自尊心能不受伤?能不自卑?”
傅慧一脚踢飞脚下的土疙瘩,“方禹,我后悔了,我不该给你们签什么平等契约,而是应该如花叔叔、月伯那般,帮你们签下主仆契约。”
若是主仆契约便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不!”方禹揉了揉她的头,“你没有错。”
“我觉得平等契约挺好的,我相信傅叔也会跟我有着同样的想法。”
“为什么?”
“因为我们得到了真心相待,心意相通的朋友啊!”
“果果,你看,”方禹抬手让她看悬挂在天空的月亮,“月有阴晴圆缺,同样的看事情,我们也不能光看它完美,或是灰色的另一面。”
“没有墨瑾的追赶,傅叔不会在他刚刚年满25岁的那一年,就蹬上了铁三军团团长的职位,同样的不会有功勋第一人之称的战魂荣誉,亦不会有连续两年在国际赛上的出彩表现。”
“果果!”
两人回首,暗色的光景里,一只高壮的黑狼缓缓走来,“傅栩呢?”
傅慧指指楼上亮着灯的办公室,“在跟花叔打电话。”
墨瑾点点头,抬腿朝楼道走了两步,他回首问道:“果果,白狼会被处死吗?”
“不会。”傅慧解释道:“有灵性的雌狼太稀少了,我准备等云嘉懿的事件完结后,帮她升级成灵兽,然后给她配对,借此生下后代。”
“墨瑾,你若是对她放不下,我……”
“不,不用了。”对上傅慧诧异的眼神,他垂头黯然道:“来之前,我去看过她了,她说了你很多不好的话,我听了先时对你很生气,可……可是,我知道傅栩的性子,他不是小气爱记较的人,你是他女儿,自然……自然也不是。”
墨瑾毛发下的脸皮有些红,与傅栩针锋相对了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公平地评价他,“我去问了一起下山的动物们,它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将山坳里的场景帮我还原了。”
“果果,对不起,我不该瞒下灵智草,不该没经你的允许,便将法传给她。”
傅慧:“那你可知道,两错下来,自己应受的罪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