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的滑过, 眼见快到魔都站,东子瘸着腿过来了。
“来,过来坐, ”老爷子拍拍身侧,“我看看你的腿好得怎么样?”
“不, 用了,”东子有些慌张, “我的腿没事, 真的, 快好了。我找方禹,”他看向给傅慧念诗的方禹, “方禹,你能出来下吗?”
傅慧正被方禹念得昏昏欲睡,闻言抽出方禹手里的书, 往脸上一盖, 冲他挥了挥手。
方禹起身,跟着东子来到走廓上,“什么事?”
东子抬腿,点了点被方禹撕破的裤腿。
方禹看向他手下的伤口,可能天热,他把绷带解了, 露出了还有点红肿的伤处,“怎么还没好?给你的果酿没喝吗?”
“果酿,什么果酿?”
方禹打量了遍他的脸色, 见他是真的惊讶不解,不由凝了凝眉,转身回屋拿了瓶花酿丢给他,“果酿就带了那一瓶,喝花酿吧,左右药效是一样的。”
碧色的瓷瓶上,印着个带着花环的猴子,是顶级花酿没错,“给,给我的?”
“嗯。”方禹道:“你来既然不是为了腿伤,那是为了什么?”
“裤子,我就带了两条裤子……唉,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我来时,是想跟你要条裤子来着,没想到你这么大方,这么贵的花酿整瓶的说给就给,我哪还好意思要你……”
话没落,一条军绿色的裤子落在了他头上,“我的裤子腰那里你穿不上,这是宋爷爷的,你应该能穿,去洗手间换上试试。”方禹想了想又道:“不行的话,我给你钱,下车你自己去买一条。”
东子把裤子从头上缓缓拿下,“方禹,谢谢。”
“应该的。”方禹看向包间的飞龙、松鼠,“你们俩还不快过来。”
飞龙、松鼠磨磨蹭蹭地挪过来,扭捏地对东子低了低头,齐声道:“对不起,伤到你,很报歉。”
整齐划一,一看就是经人训练的结果。
“不,不用。”东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天是我不对,不该对宋爷爷说那些话,我去给宋爷爷道个歉。”他一个男子汉,总不能还不如两只动物明理。
老爷子那会跟他一个毛孩子计较,安慰了几句,询问了遍腿伤,又让方禹给他拿了些进口糖果,才放他离开。
方禹做事严谨惯了,从包间出来,带着东子直接去了洗手间。
“花酿、糖果给我,”方禹道:“你进去试试裤子。”
东子听话地照做,老爷子的裤子,他穿着大了一个号,不过好在男孩子都习惯性地在腰上系根皮带。
“咋样?”他出来提着汗衫,露出系着皮带的裤腰,在方禹面前转了个圈,“可以吗?”
当自己是果果啊!方禹手一扬,将花酿、糖果抛给他,转身回了包间。
“哎哎,你能不能小心点,这可是顶级花酿!摔掉地上可就什么都没了。”
顶级花酿有钱也不好买,水池旁洗手的女人闻言,扭头目光灼灼看向他,“你有顶级花酿?卖吗?”
“啊!”
“你手中的花酿卖吗?我出五万。”
“五,五万?”官方卖四万五,他净赚五千,东子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眼见有人往这来了,女人怕被截胡,忙道:“五万五,可以的话一手交线一手交货。”
东子呼吸一窒,五万五,是他爸退伍补偿的四分之一,是他们家现在租住的小院的价格。
他握着花酿的手,缓缓地伸了出去,女人精神一震,立马打开随身带着的挎包,掏出个黑色塑料袋,从中抽出一扎钱放在包里,其他的连同黑色塑料袋一起递给了东子。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拿着塑料袋,东子有片刻的晕眩,整个人都怔怔呆呆地。
女人见他这样,深怕他反悔,急道:“你快数数,那一扎是五千,总共11扎,咱们当面点清,省得事后扯皮。”
东子身子一侧,背对着墙,抖着手打开了塑料袋,先一扎一扎地摸过确认没有□□,才拿出一扎,清点了起来。
怕人过来,他点得匆忙,最后胡乱道:“没错。”
这么会儿,女人也看出来了,眼前的男孩显然是第一次与人做生意,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女人唇边缓缓绽开了抹笑意,打开包拿出张名片,“我叫张瑾,自己在南方开了家建筑公司,上面有我的联系电话,日后不管是花酿还是果酿,这个价,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你,你都是带着大笔现金,跟人谈生意吗?”
“呵呵……”张瑾轻笑,“哪能呢。不过我庆幸我今天带了这么多现金,现不然,”她拍拍放在包里的花酿,“哪能从你手里买到它。”
这时火车转来了进站的消息,东子紧张道:“我,我该走了。”说罢不等张瑾回答,长腿一迈忙往卧铺车间跑去,一边跑,一边把塑料袋裹在换下的破裤子里,把糖果放在上面。
张瑾看着他跑去的方向,纳闷道:“不是住在软卧包间里的吗?莫不是,”她的眼前闪过一道清俊的身影,“花酿真正的主人是他?”
列车缓缓停下,老爷子一手拉着装有吃食的木托,一手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