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地面,积雪漫过了脚脖,傅栩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仰头看着飞舞的鹅毛大雪,不由地皱紧了眉。
傅慧扒开领口,好奇地朝外看去。
“别闹,快把头缩进去。”风从不远的海面一路刮过来,凌厉似刀,别说果果的小嫩脸了,就是他,都感到双颊被割得生疼。
不敢在外面停留,傅栩快步向出站口走去,遇到严查的工作人员,他还当是何升与下面取得了联系,在排查董兰兰的同伙呢。
“傅营长,”工作人员将证件归还,好奇地点了点他鼓起的大肚子,“你这……”
他话没说完,傅慧一只肉乎乎的小手伸了出来,随之又露出了一双黑亮的眼睛,好像地看着他眨了眨,萌得工作人员一颗心柔软如水。
“见笑了,这是我侄女果果,没想到突然变天,她衣着单薄,不得已将她裹在大衣里。”
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下他手里,两个裹着衣服的大包,拂了把吹在身上肩上的雪,出于严谨还是问了一句:“您家侄女真可爱,多大了?”
傅栩估量了下傅慧的身高,“四岁半。”
年龄、行礼都对不上,工作人员往旁边让了让,“候车厅里点了火盆,您快带孩子进去吧。”
进了大厅,排队买了去京市的火车票,傅栩又快步去了站长办公室,早前打过几次交道,彼此早已相熟。
“傅营长,快快,快进来……”赵站长说着,视线对上他的肚子,愣了愣。
屋里烧了炉子,暖融融一片,绕过赵站长,傅栩将包裹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解开皮带衣钮,放了傅慧在地上,叮嘱道:“活动下四肢。”
目睹了傅栩大变活人的一出,赵站长稀奇的不得了,“哪里拐来的娃娃?”这一刻,他根本没将傅慧与宋启海寻找的女儿联系到一起。
“什么拐来的,我侄女宋果果,来果果叫赵叔叔,让他掏见面礼。”
傅慧忙听话地将小手一摊,“赵叔叔好!”
宋果果!不姓傅,那便不是傅家的孩子。
没少跟军人打交道的赵站长,心下猜测,傅栩怕是收养了哪个战友的遗孤,“你啊!”赵站长无语地摇了摇头,“不会是专门带孩子,来讨见面礼的吧?”钱包打开,赵站长抽了张大团结放在傅慧手里。
傅栩:“来借电话用用。”
赵站长指着电话做了请,然后避嫌地出了门。
拿起电话,傅栩打给了自己的上级,先是报告了任务的圆满完成,又给自己请了个长假。
考虑到傅家两老在京市闹的那一出,上级随口就答应了。
“咣当”一声,狂风卷着雪花拍在了窗上,傅栩放下电话的手一顿,望着楼下地上越积越厚的雪,犹豫了一瞬,又熟练地拨了个号码。
“喂!”
“李姨,我是傅栩,赵哥在吗?”
“小栩啊,赵易他不在,”女子说完,好似听到了什么,忙道,“哦,你等一下,我听到车声了……”
片刻后,电话被重新接起,一道沙哑的男声传了过来,“小栩,你找我。”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赵哥,我找到了……”傅栩将电话放在桌上,手指点着桌面缓缓地敲了起来,随之一组摩尔斯电码传了过去。
“傅栩,”压着激动的情绪,赵易尽量平和道:“你现在在哪?”
“津卫火车站。”傅栩说着,看向外面飞旋的雪花,“雪下得很大,火车……”傅栩抬腕看了看表,“怕是要晚点。”还有一种可能,被困于此。
“赵易,你父亲……撑不了两天了……”关维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赵易狠狠地抹了把脸,“小栩,不能等了,我这就派人开车送你回来。”
……
傅栩这边刚退了票,赵易派的人就找了过来,两方见面,都不觉一怔,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何升的王林。
“傅营长!”年青的军人敬礼道,“王林向你报到。”
傅慧在傅栩怀里蠕动着扒开领口,冲王林咧嘴笑了笑。
王林紧绷的脸色,立即柔和了下来。
傅栩摆了摆手,“又不是在部队,不用这么正式,随意点。”说罢,军用水壶、饭盒,连同一叠钱票一起递了过去,“赶时间,多买些吃食来。”
王林接过水壶、饭盒,推拒了钱票,“赵军长交待了,一切费用记帐,回头他出。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或者果果有什么想吃的?”
傅慧摇了摇头,傅栩打电话没有避她,听话听音,她多少猜出了些,他们要赶时间去京市救人,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她哪还能任性地提什么要求。
傅栩怜爱地捂了捂傅慧冰凉的小脸,对王林道:“饭盒里打些热汤,果果带的有瓶肉酱,你多买些馒头。”果果带得也有馒头,只是又凉又硬,这么冷的天,还是吃些热乎的比较好。
天冷,怕食物没到车上就凉了,王林将灌了热汤和水的饭盒水壶,及刚出锅的馒头都裹在了军大衣里。
等到了车里解开军大衣,他身上都被烫疼了。
车里放了两床被子,一床傅栩用来包了人参和灯笼果,另一床盖在了傅慧身上。
接了汤,傅栩先给傅慧小心地喂了些,然后掰开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