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海带着傅慧、小王走近院中, 那边老爷子牵着两头牛的缰绳稳着牛车,宋子豆、大毛已开始从车上往下抬箱笼竹筐了。
宋启海放下傅慧,身上的外套脱下往闺女怀里一丢,挽着袖子就冲上去接了大毛手里箱子的另一头,帮着抬下了车。
小王亦是快步到了宋子豆身旁, 弯腰一抱,便将一竹筐的锅碗瓢盆揽在怀里,快步放进了厨房。
厨房里, 蒋兰用一个破盆装了些土和成泥,然后铁锅坐上灶洞, 抹上一层泥巴将其固定。
家里剩下的粮食山货,加起来也就一竹筐, 而熏肉足足有两百多斤, 怕全部装筐带来打眼, 这次搬家便只带了四条和一些大骨。
锅弄好,蒋兰洗刷一遍添上水, 先烧了锅开水。
一半用来泡茶,一半用来洗了熏肉、碗筷。
老爷子和傅慧在家的两天, 宋启海也没闲着, 四合院里给叫了柴, 买了炉子, 购了煤球。
家里就带了这么一口锅来,蒋兰想着要留饭请客,这吃食就得赶紧做起来, 大锅便先煮上了大米和高梁的二米饭,米上放上篦子又蒸两盘切好的风干鸡。
另外有炉子,他们带来的正好有只瓦罐,蒋兰找东西准备把炉子升起来熬汤。
周楠见了,直接跑回家,夹了块引燃的煤球拿了过来。
蒋兰忙谢过,把引燃的煤球放在炉子里,又连坐了两块,火很快便腾了起来。
然后瓦罐洗净,添了水坐在炉子上,大骨洗净斩成块和着葱姜一起炖了起来。
中间周楠帮着撇去浮沫,削了冬瓜洗了百货商店里买来的海带放进去,炖了罐冬瓜海带大骨汤。
大锅的饭好了,蒸熟的风干鸡先用大碗扣上,二米饭盛在木盆里盖上木盖。
刷锅,放油,花椒八角炸香捞出,放葱姜干辣椒,熏肉切成薄片跟带来的蒜苗一起炒起。
最后是两份素菜,一份土豆丝,一份小白菜。
在此期间,宋子豆和大毛一度要走,均被老爷子和宋启海拦了下来。
午饭分成了两桌,一桌老爷子、宋启海带了傅慧,小王等人在堂屋,一桌是蒋兰带了周楠在东厢。
为免吃饭时小王等人,看出他们父子对猪肉的异样,宋启海抱了闺女坐在了他和老爷子中间。
经过傅慧巫力淬炼的肉,吃起来十分美味,宋子豆三人吃得赞不绝口。
老爷子和宋启海一边让着酒,一边忙着给傅慧夹菜,再加上桌上还有盘鸡肉可以吃,所以最后老爷子和宋启海,吃没吃猪肉谁也没太过在意。
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三点,大家先是送走了架车的宋子豆和大毛,又送走了磨叽的周楠和小王。
人走后,宋启海把正房东间的炕铺上被褥,扶了有些醉酒的老爷子睡下。
蒋兰快速收拾了碗筷,然后夫妻俩开始给闺女整理房间。
墙刚刷了白灰,为免被子来回蹭上,宋启海拿了席子,可着床给订了个墙围子。床腿绑上四根竹杆,大红的帐子支起。
然后铺上席子,垫了床厚褥子,粉红的床单一罩,新做的嫩黄色缎子棉被,连同绣花的枕头往上一放,晚上要睡的床就布置好了。
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蒋兰找出来给叠放在床尾。两个樟木箱,宋启海抱着往床头一撂,灯笼果和人参便放在了上面。
一切收拾好,蒋兰看了眼用麻纸糊着的窗格,皱了皱眉,“启海,窗户得找玻璃换一下。”光线不透,就显得屋子不够亮堂。
“行!”宋启海看着窗户比划了一下,市面上应该没有这么大的玻璃,“我有时间去玻璃厂看看。”
“这边……”蒋兰又指了指床的另一边,“太空了。衣服叠在箱子里也容易起皱,还是想办法给福宝买个衣柜来吧,我们那屋也得要一个。”
“妈妈,衣柜的事您别急,爷爷说了,”傅慧收回拉亮灯泡的手,对蒋兰道:“过两天,再带我去废品收购站淘淘。”
蒋兰摸了下傅慧的床,说实话,连同他们夫妻的那张,这废品收购站弄来的重上漆后真不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的呢。
“行,那你告诉爷爷,别累着自己。”现在医院急缺医生,她的材料刚一交上去,那边就催着上班。所以家事上,她真帮不了什么忙。
夜间睡下,夫妻俩原还怕傅慧会不会有什么不适应,结果起来几次过来查看,人家睡得小呼噜都打起来。
翌日一早,送走上班的宋启海夫妻,老爷子背着竹筐带着孙女一出城门,拐脚便进了山。
一入山林,祖孙俩便迎来了接到傅慧招唤,赶来的白瑾和他的两名手下。
傅慧跃上白瑾的后背,老爷子也有一只灰狼驮着,在山林中飞速穿行,很快便进入了他们种植的那片山谷。
种下的小麦、油菜,由山里的动物们照看着,长势一片大好。从灰狼身上跃下,老爷子犹自不放心地,溜达着往种植区深处走去。
傅慧跟了几步,觉得无聊,便带着白瑾慢慢地朝荷塘走了过去,她有些怀念烤鱼的滋味。
“来,”傅慧冲白瑾招了招手,“钩几条烤来吃。”
蒋兰时隔几年再次上班,早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