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曾经爱慕过的,可能只是自己想像中的影子,那个人也许一开始就不存在。
于是,下山之后,薛玉麟就拜托祖母向赵家提了亲。
看着祖母了然的眼神,薛玉麟就明白,原来,另一个人早就走进了自己的心,只是自己一叶障目,没有发现。幸好,现在还不晚,他们还有漫长的时间去共同经历。
薛玉麟走了之后,盛月华就病了一场,之后就消沉了一段时间。
不过,很快她就振作了起来。
自己以前的裙下之臣不少,就算其他人没有薛玉麟那么位高权重,但仅仅是帮自己一把,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应该没人会拒绝。
盛月华对自己曾经的魅力很有信心。
男人不管现在过得怎么样,年少时爱慕过的人总是不一样的。
可惜,出乎意料的是,信寄出去好几封,而且为了买通人给她送信,钱也没少花,但是收信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愿意帮她一把。
盛月华只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倒不是那些人真的冷血至此,而是此时的慕容昭威信越发重了。盛月华得罪了谁大家都清楚,所以谁也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轻举妄动。
万一得罪了当朝帝王,那就是拿全家人冒险。
一边是年少有几分好感的女人,另一边是自己的老婆孩子,父母兄弟,孰轻孰重大家都不傻。
随后盛月华就发现帮她传信的人因为渎职被赶走了,而新调过来的人再也不敢和她多说一句话。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年,看守的人几乎以为她已经认命了,不再闹腾,谁知她还是没有放弃希望。
于是,趁着一次风寒的机会,盛月华故意病重,借机闹着非要见她的女儿,慕容珍。
说实话,一开始看守之人并未理会她,但是,因为盛月薇和慕容昭并未削去慕容珍的封号,任由她平安长大了,所以看守之人还是有了几分顾忌。
慕容珍既是盛月华的嫡亲女儿,同时还是皇家女。虽然父亲早逝,母亲被关,但是人家毕竟还是郡主。
看守之人把信带到了。
慕容珍看完信,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盛月华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感人至深的母女重逢,是她盼了好久的机会。
毕竟是血脉至亲,就算其他人都会背叛自己,自己的女儿也一定不会,世上还有什么比血缘更牢靠呢?
谁知她的信心一开始就遭受了打击。
慕容珍眼里明显的不屑和厌恶让她心惊。
盛月华只觉得又伤心又恐惧,伤心于自己的女儿不理解自己,更恐惧的是若是连自己女儿都不管自己,那么自己这辈子还能离开这个地方吗?
盛月华不信,真的会有人不想念自己的生母吗?幸好她做了准备。
她先是表现出难过的样子,随后低下头,擦了擦流下的眼泪。
然后就开始挣扎着从病床上起身,默默地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慕容珍,温柔地示意她,这是自己这些年为她做的衣服,让她试一试。
慕容珍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盛月华心里越发慌了,但是表面上却依旧温柔。
她用纸笔写下自己不能说的话,表达了自己命不久矣,只希望看到女儿安好的淳朴心愿,却只得到了对方一声嗤笑。
“母妃,我便最后唤你一声母妃吧。”
“你说的再好听,我也帮不了你。我身上的名头说着好听,是个郡主,但你们当年可把当今得罪透了。我空有名头,没有封邑,一年不过郡主两百两的俸禄,日子也就勉强能过下去。要帮你,那就是让我们母女两一块死。”
“你不用玩这种苦肉计,我不欠你什么。毕竟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我说不定已经被其他宗室抱养,当个正经的郡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名不正言不顺,除了一个好听的名头什么都没有。”
慕容珍的冷淡盛月华看在眼里,她很快就明白自己的女儿根本软硬不吃。
于是,盛月华也收敛了脸上的慈爱,平静下来。
果不其然,慕容珍又嗤笑了一声:“你这样看起来,到比刚才顺眼。”
“我今天过来,是为了□□母的遗愿。你看看你,做人是有多失败。你可知道小时候唯一愿意照顾我的也只有□□母了,可惜你被关没多久,她老人家就走了。临死前她还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来看你。”
“现在我也算完成了祖母的遗愿。”
“你不必这么看着我,你把我生下来,却没好好照顾我一天,既然如此,又怎能要求我对你百依百顺?”
“这五百两你留着,我日后不会再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慕容珍走后不久,盛月华的病情就加重了,似乎是明白自己再也没了指望,不过数月就病重而亡。
“哎。”盛月薇长叹一口气,把头枕在了慕容昭帝的肩上。
“她也算咎由自取,与人无尤。”盛月薇神情还是有几丝凝重。
慕容昭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被她不满地把手拍开:“操心别人干嘛,你想我就行了,最多再想想咱们宝贝闺女和那个臭小子,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