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最懂盛月华那敏感的自尊心,当即看向了她。
果然,盛月华和白氏对视一眼,强行挤出一个笑,示意自己没事。但是,白氏看见盛月华这般强颜欢笑的样子,心疼极了,觉得孙女懂事的同时对秦氏更不喜欢。
“秦氏,我们盛家素来家风清正质朴,在外亦崇尚节俭。薇儿才多大,你就如此娇养她,若是日后养成奢靡的习惯那可怎生是好?”白氏义正言辞地开口。
秦氏还没有开口,一旁默默吃饭的盛国公盛明成倒是不舒服了“娘,女儿家本就娇贵。更何况,薇儿是我的女儿,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她自然可以过自己喜欢的日子,不过是些小玩意,我还养不起自己女儿吗?更何况,薇儿并不喜奢靡享乐,这些本就是宫里贵妃赐下的,若是不用,岂不是更浪费?”
盛明成对盛月薇何尝不是疼到骨子里,在他眼里,自己的小女儿就该用天下最好的东西。不过是些布料珠宝,能被薇儿看上,是它们的荣幸。
白氏自觉被儿子当面顶撞,自是气不过。
“好好好,如今我这老太婆说话没人听了是不是?作为长辈,还不能说晚辈几句了。”白氏丢了面子,声音越发大了。
“娘,按理说儿媳不该插话,只是话不能这么说。华儿每月开销数百两,远超她的份例,比薇儿两倍还多。就连旭儿也不过五十两的月银。要论奢靡,那也不是薇儿吧?”秦氏本不想在今夜发作,只是婆母越发左性,自己也就罢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能受这样的委屈。
盛明成一听,更不满了“娘,老四不在了,我养着华儿理所应当。但是,薇儿是我的亲身女儿,是我唯一的嫡女。你总不能让我为了侄女亏待亲女吧?我自认对她们一视同仁,但是眼下若是连自己的女儿都养不起,我还做什么官?”
白氏有些心虚,又有些恼羞成怒。
盛月华每月的月例理论上和盛月薇是一样的。都是三十两的月银,还有四季的首饰,衣服。
自己总想着为月华多攒些嫁妆,也怕她因为丧父在外被人看不起,私下都用得好的材料,所以光月华的月例是不够的。只不过,自己以为做的隐秘,一直没有人发现,没想到秦氏居然清楚。
“华儿没了父母,我多疼她几分不应该吗?你弟弟走了,就留下这么一丝血脉,我总得替她照顾好啊。”白氏开始动之以情。
“娘,你想补贴华儿,我没意见。您说的有道理,华儿是老四唯一的骨血,我定然不会亏待她。只不过,薇儿的教养还是由夫人来吧,母亲您也上了年纪了,照顾好华儿就行,儿子实在不愿您再劳累。”盛明成心中,女儿自然比侄女重要的多。给侄女花点钱无所谓,但是,总不能让侄女压过自己的亲女儿。
哪怕老四还在,自己也会这么做。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只怕不这么想。手心手背都是肉,母亲想补贴大丫头就随她去吧,自己只要隔开她和薇儿不就行了。
白氏这下愣住了,没想到一贯孝顺的儿子,居然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自己可是他的亲身母亲,孩子们的亲祖母,就算偏疼月华一点,对其他孩子也是慈爱的。
果然,不是自己养大的就是不亲,当初自己婆母把长子从身边抱走,现在自己再怎么也养不熟。幸好自己有了老四,还是老四贴心,今日若是老四还在,定不会这样对自己。
但是,白氏也不是真的想和儿子儿媳撕破脸,只能默默地咽下这口气,但心里对长房的孩子更不待见了。
盛月华目睹这一切,心里有些害怕。万一伯父伯母迁怒于自己怎么办?祖母真是太冲动了,伯父伯母碍于孝道,自然不会对祖母怎么样,但自己以后的前途还掌握在伯父伯母手中呢。若是伯母不开心,败坏自己的名声,祖母年纪大了,也拿她没办法呀。
“大伯父大伯母,都是华儿不好。祖母只是疼惜华儿孤孤单单一个人。”盛月华带着哭腔。
“只是祖母亦是薇儿妹妹的祖母,也是为妹妹着想。想必薇儿不会在意祖母的一时失言。华儿也万万不敢和妹妹相争。”盛月华越发楚楚可怜,简直就是一朵随风摇曳的小白花。
一听到这白莲花的语句,盛月薇简直心烦。
她永远都是这样,永远煽动别人替她出头,然后作为既得益者,却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哭哭啼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听听,万万不敢与自己相争?谁会信。
一有机会,她恨不得把大房踩在脚底下,永世不得翻身才好。
上辈子,自己傻乎乎地,觉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却没想到,有些人,纵使你待她仁至义尽,她依然只想捅你一刀。
所以,自己学乖了,再也不会被她这无辜的外表欺骗了。
只要她敢对大房不利,自己绝不会放过她。
除夕家宴吃得没滋没味,很是尴尬。尤其盛月华,颇有几分坐立不安的姿态。
倒是盛月薇,无视她尴尬的脸,自顾自吃的开心,一脸没心没肺的快乐,反而逗的秦氏和盛明成也多吃了一点。
第二天一大早,更是有大大的红包。盛月薇的小金库又充实了许多,果然过年真好。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