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湿贴在背上的,山脉耸动连绵起伏的,细白长直勾在腰上的,出现在眼前的靡-乱场景都是关于她的。
他感觉自己正在自暴自弃,再次睁眼,眼底一片欲-海沉浮。
嗓子眼微痒,连带着再出口时声音都是哑的。
“想的都是你。”
“想很久了。”
——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想。
当然他用残存的理智地压下了最后一句,以免被她当作是变-态。
突然就直白起来了。
裴芷意识到他那段尴尬难耐的心理缓冲期已经过去,很是见好就收,
手指搭在卧室主灯开关上啪嗒一摁。室内重归黑暗。
她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经过,很是善良地收场:“好了,不逗你了。”
但她显然低估了少年人的滚烫热血。
从他身边经过的刹那,手腕被精准扣住动弹不了。
裴芷抬眼:“嗯?”
黑沉的眸子静静望着她,他说:“为什么不问了。”
“问完了。”她无辜眨眨眼。
是不是无辜两人心知肚明,裴芷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擒着压到头顶,从他愈来愈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放大的身影。
他的声音落在耳旁:“那轮到我问了。”
“问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鼻息混着细碎的吻落在眉间:“你出去的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事实上是想了,可能和小朋友待久了又回到叛逆期。
裴芷仰着下颌直视他,像在造反:“没有啊,我拍照那么忙,哪有时间想你。”
“哦,没有。”
他语气平平,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只是落在她身上的吻变得用力变得急促难耐。
裴芷被一路往下的吻弄得脖颈发痒,左右避着也避不开,连连求饶:“别,会痒。想了,我真的想了。”
他吮着颈边细嫩肌肤突然加深力道,连带着用犬齿厮-磨。流连往别处时,那儿留下一道边缘淡粉,沉淀着色彩往里推进的暧-昧红痕。
裴芷偏头,余光在穿衣镜前扫到了那块新鲜留下的印记。她不由惊呼:“哎,你别留下什么,我怎么回家啊。”
“那就不回。”
他闷声作业,吻落在她的下巴尖上,“不是明天的机票么。明天再回。”
“今天……”
吻回到双唇,试探着往里推进。
他这会儿又厚起脸皮来,看她出神惩罚似的咬了她一口:“跟我睡。”
谢行的吻技没有很好,但胜在他做什么都有股年少轻狂的劲儿。无论是进是退,都能在热吻中感受到他的直白意图。
跟他在一起,很快就会被牵着情绪走,忘记世界的糟心。
她被吻得心神混乱,即便手被扣在头顶,也忍不住想跌进他怀里一起沉沦。
靠在卧室门口,半边是艳阳高照,半边却沉入黑暗。一时之间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能感受到的就是碾磨在唇齿间予取予求的力道。
他松了手,按在手腕的劲儿也一齐跟着松了,无师自通般牵着她的五指自然下垂。
裴芷在恍惚间,感受到手指绕上了什么东西。在她还没想明白是不是裤绳之前,手心被烫了一下,她的手被抓着探进了松松垮垮的裤-腰。
脸登时就红透了。
她喘着气,听到他在耳边用可怜的语气求她:“姐姐,帮帮我。”
指尖触碰的刹那,他闷着声哼气,像是舒爽到了极致。额间青筋连跳了好几下。
裴芷回吻上他的唇,手心时不时剐蹭着他。
刺激来得过于猛烈,以至于后来他没来得及去抽纸巾。
在他粗重的呼吸声中,两人之间一片狼藉。
裴芷第一次干这事,挺无措的,拢了下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像不介意似的,凑过来亲了下她的眉心。
“洗个澡吧,我给你拿衣服。”
“……嗯。”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外面天光还亮着,显得屋里这一切近乎荒诞。破开这一道口子,剩下就成了自然而然。
窗外蝉鸣阵阵,浴室水声淅沥。
那一声声蝉鸣仿佛能穿破时间,从今年鸣唱到明年,再到往后的每一个想起不再只剩燥热的日子。
夏末的午后,像镀了层金似的,时间漫长,万物美丽。
***
2017年的夏天格外长,每一天都拖着白日的余温不肯散去。
中央空调发出细微的运转声,裴芷坐在飘窗上滑动着鼠标看照片。
一步之遥,谢行躺在地毯上呼吸均匀睡得正熟,一条手臂搭上飘窗勾着她的衣角,连午后小憩都像小狗似的粘人得很。
阳光从未拉紧的窗帘缝里溜了进来,光束照着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时间缓缓流淌,走得很慢。
她垂手抚平少年头上翘起的乱发,像对他说,更像对自己承诺。
要永远耀眼呀。
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要永远耀眼啊,大家!
少年篇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