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激得又麻又痒,想来根事后烟又想到她不喜欢烟味,只能生生压下。目光在她凸起的蝴蝶骨上流转,谢行忽然记起什么,问:“姐姐,你……后来抽烟么。”
那次生病,她来看他。
散漫坐在床头敲烟盒的姿势那么娴熟。忽然就和这一刻的慵懒背影对上了,也就问出了口。
“还行吧。”她模棱两可,“没瘾。”
“……为什么?”
“为什么?”
她刷手机的手指顿了一下,重复完就笑:“能有什么为什么,抽得不多当然没瘾了。”
他把脸贴上她的背,瓮声瓮气地说:“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祁迹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独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不能打探得过于彻底。
但他想啊,想知道她在外面那段时间,到底过得怎么样。虽然此时问起来并不会有任何意义,该如何也当是过去,但他觉得心疼。
想听她亲口说一说,想在她无波无澜说过之后亲吻她,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他没再开口,但裴芷知道,他其实想问的是,不是讨厌烟味么,怎么就……
她把手机放到一旁,反手揉了把贴在身后的凌乱黑发。
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她没什么禁忌,淡声道:“我不是去拍照么。有时候一个人在野外,睡着了不太安全。难得抽一根提提神。”
“……一个人在野外?”
他被她的大胆吓到了,提高声音:“在那种地方?”
“其实有时候也不是一个人。会有别的摄影爱好者一起。到季了拍动物大迁徙不去野外去城里拍么。”
她云淡风轻地笑着,间接模糊带过一些不想说的,像在心平气和讲述别人的事。
但谢行满脑子都是月夜下的辽阔荒原,女人身形单薄踽踽独行。
暗夜下藏着那么多危险,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不懂事,她也不会被逼的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一个人……
心口像压着千斤重的巨石,他后悔,也痛恨自己。
嗓子眼一阵一阵堵着,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我想亲你。”
裴芷转过身,揉着他的乱发,笑起来。
她懂他安慰人的办法,也并不觉得幼稚。像是要打散他心里的郁结似的,故意勾着唇问:“就亲?”
手指打着圈儿划过他胸膛,狐狸似的:“还是,想上我?”
少年哪禁得起这般挑拨,唇形微张。猛地翻身坐起,还未消退的灼意往前一抵,烫得故意挑衅的始作俑者也抖了一抖。
看他心里几分憋屈被打散得差不多,裴芷撑着手肘往后躲,“小混蛋,还真来。”
“……”
他咬着腮边软肉,克制得紧,目光灼灼盯着她。没有进一步动作,也不见后退。
静默片刻,裴芷勾着小腿把他的后腰往前送了几分,妥协:“就一次。”
话音刚落,他瞬间猩红了眼,耐不住躁气就往前抵。
“喂——”
裴芷软绵绵一声喊停,见他忍得辛苦,叹气:“……轻点儿。疼的。”
这一回如春风过境,细雨滋润。
如何说这春雨,虽不及其他季节的力道,但缠缠绵绵总也不休。一下要下好久。
***
没有哪回旅游比看樱花还累。
工作不像工作,休闲不像休闲的。
飞机降落陵城国际机场,裴芷小睡一会儿被扰醒。她掐着点,要在晚高峰来之前,先去一趟杂志社把忙里抽闲修好的照片给江瑞枝看看。
唐嘉年来接的机,说要去dreamer比谁都高兴。也因为高兴,聒噪了一路。
过于私密的话题他也不敢问,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谢行虽然依旧不搭理他的愚蠢话题,但显然神清气爽心情愉悦,而裴芷一上车就靠着后座打瞌睡,两人发展得怎么样不用说也昭然若揭。
裴芷在唐嘉年聒噪的声音中睡过去,醒来已经到dreamer楼下。她看着唐嘉年跟她一起下车,再看谢行坐上驾驶座,有些不解:“你不上去吗?”
“哇——虐狗。”
唐嘉年先一步喊着,“姐你刚才睡着了不知道,表哥接了个电话要去俱乐部签个合同,就在这附近很快回来的嘛,你俩现在这么形影不离虐死我了!”
“……”
她就随口问一句,唐嘉年不愧是唐嘉年,能编出那么多有的没的。
无视唐嘉年,她偏头看向谢行,两人就这么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但互相在对方眼里找到了信息,一会儿再见面。
谢行没上楼,加之唐嘉年伴在左右,江瑞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如何跟唐嘉年唱反调上。倒是便宜了裴芷,没人耳提面命地问她和谢行之间的那堆事儿。
她建了两个相册,一个是单给谢行拍的,一个是纯景儿。在传数据的时候,江瑞枝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但碍于唐嘉年一直喋喋不休,竟没找到机会开口说话。
两个话多的碰到一起,必然有一个会被动沉默。江瑞枝如今的状况就是。
要不然办公室就是一台鹦鹉八哥斗嘴大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