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自己想清楚就行,没人能替你做决定。”
“……啊。”
裴芷点着头随口应了一声。
其实今晚来这里,在脑海里放的最重要的
一件事就是和闺蜜摊牌。她其实心里挺坚定的,但最好的朋友如果有相悖的想法,多多少少会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有点影响。
说出来看似只是宣布一个决定,而发现有人站队还是很容易鼓舞内心士气的。
她朝池颜拢了个爱心,就听她又说:“不过你要是就馋人家的身子,没想结果。我勉强看在这么多年交情上,也是站你的。”
这句就明显带着开玩笑性质了。
裴芷没忍住笑,余光瞥见
唐嘉年回来赶紧撇开话题。
她转移话题的速度不够快,江瑞枝又是背对唐嘉年,还在慷慨发言:“弟弟有什么好,幼稚、天真、冲动、没担当。上个床还得教,蹭一蹭就软了,多没意思。”
有时候男人群体的团结就那么迅速且奇妙。
虽然江瑞枝没有指名道姓,但唐嘉年觉得自己身为年轻气盛的一员,也被深深侮辱了。
他啪嗒一声放下高脚杯,挑着剑眉:“不是,江姐姐。你怎么还搞人身攻击。谁他妈蹭一蹭就软了?”
江瑞枝又喝完一杯,气势汹汹往桌上对着拍。--
“就你们这种年纪小的啊,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放屁。你有本事来摸。”唐嘉年一拍裆,“邦邦硬!”
两个没那方面经验的隔着桌比气势,声音有点大。路过的服务员忍不住频频侧目。
裴芷托着腮往里偏头,没眼看。
池颜也不想加入,跟着她一起偏头。
于是几分钟内没人管没人顾的,酒场成了战场。
唐嘉年来势汹汹,要因为比死还重要的男人尊严问题跟江瑞枝对拼三轮。
桌上齐刷刷三排小口玻璃方杯,基酒都是高浓度威士忌。但兑过冰块和果汁,每杯浅浅两口的量。
筒灯满室摇曳,灯光打过来时,唐嘉年举起第一排第一杯下颌一扬:“第一杯一口闷。”
闷完拍往桌上拍:“不闷不是中国人。”
江瑞枝气势更足,两杯一齐举:“一下干俩,不喝不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我操。”唐嘉年暗骂一声,“这么牛逼。”
他左右手并用捞过三杯:“三阳开泰我先来。”
“四海一家我全干。”
……
裴芷是整桌最清醒的,她中途阻止了好几次。
但那两个酒意上头,越喝越来劲。
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江瑞枝突然打了个酒嗝开始笑:“可以啊,唐嘉年。酒量练、练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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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好说。”
唐嘉年大概完全忘了谢行派他来的目的,只顾着喝酒,脸烧得跟猴屁股似的,往江瑞枝那儿倒:“江姐姐姐也牛、牛逼。”
他手机倒扣在桌上,隔着一张桌子,连裴芷都能看清底下明明灭灭不停闪的光。
她摸出自己手机看了一
眼,倒是没人找她。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瞬,下一秒就有新信息跳了出来。
某人发过来一张照片,是从落地窗往外拍的一轮月色。客厅亮着灯,除了那轮皎洁明月,还有倒映在玻璃上的清瘦身影。
灰色针织毛衣,居家亚麻长裤。
手机的角度刚好遮住大半张脸,从边角露出一点儿恹恹神色。
配文:【月亮和我】
不管是照片还是文,看起来还真能感
同身受到一丝寂寥落寞的气氛。
裴芷也举起手机朝唐嘉年方向拍了张照,发过去:【纸醉金迷和表弟】
很委婉的表达方式。
粗略一看,纸醉金迷和我无关,我没浪。
再仔细琢磨,琢磨到表弟的称呼上,仿佛又有点别的隐秘的含义。
总之憋了一晚上的满腔郁结就因为短短几个字,清空归零了。
谢行站在落地窗前反反复复把这句话看了好久,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有点想笑。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
明明不高兴了一晚,就因为滋出的一点愉悦苗头,他就能抓着一点点爬起来。于是满世界能看到的,都是令人高兴的东西。
他往后倒退着让自己摔在沙发上,翻身。
脸沉在柔软的皮质里,哼着气笑了起来。
狗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
酒局进行到凌晨。
江瑞枝和唐嘉年站起来还能弯路直路并着走,确实是海量。他俩说没喝够,死活不理旁人的劝阻自己约了下一摊。
池颜中途被老公接走,裴芷自己打车回家。
第二天意料之中起晚了。
裴芷还要把所有在祁山拍的照片归档,在家收拾妥帖就去了工作室。
她没在的这段时间,工作室几个员工有条不紊地接洽着手头上的商业活动,比自己单打独斗省心许多。
不过挺神奇的是没见着唐嘉年。
昨晚也不知道他们续摊喝到几点。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