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创口贴。痞劲儿十足。
但身上却规规矩矩穿着羽绒外套,拉链拉得一丝不苟。
一时之间叫人难辨他到底是乖还是不乖。
也或许两种属性同时存在。--
他拉过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掌心,盘到自己腰后。把人带进怀里的动作利落非常,语气却与强硬的做派大相径庭。
“姐姐,你也带我去吧。好不好。”
“你去做什么。”她好像有些动摇。
“拎包、打杂、洗衣服、做饭、还有暖茶……”他轻笑一声,“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裴芷好像听见他</p从嗓间囫囵划过去一个词,模模糊糊听不真切。潜意识抓住漏洞怼他:“暖什么?”
“那个啊——”他吊儿郎当地回。
知道他找着机会就占自己便宜,裴芷立马反应过来摆出嫌弃脸:“暖床啊?”
“好的,没问题。”
他笑声带喘,像只狐狸。
“……”
莫名被套路一把。裴芷难得有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把随身小件儿往他身上一摔:“美不死你,拎包吧就。”
他得寸进尺:“那就是允许我去了?”
“我没说。”
“就是允许了。”谢行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廓:“我就知道姐姐会带我去。”
唐嘉年回来的时候,一派祥和。
他暗自吁了口气,还以为两人讲好了,没曾想裴芷一回头见到他,眼神陡然犀利睇了他一眼。
唐嘉年心想,如果没猜错,这是个回头找你算账的眼神。
他有一种预感,这趟采风对他来说会很虐。
***
飞机降落在离祁山最近的一处机场。
他们这趟航班出来的早,但等行李等了好久。
直到围着转盘的人一圈圈变少,电子信息屏上跳出下一班航班信息,他们手头还差一个行李箱。
是唐嘉年的私人物品。
唐嘉年哀嚎一声,“我操不会吧,老子坐这么多年飞机头一次少行李。不会这么衰吧!”
谢行手里把玩着裴芷的拉杆,闻言抬头:“你里边装的什么?”
“……就,就,就。”
唐嘉年“就”了半天没好意思说,看裴芷低头看手机不像在听,才低声抱怨:“就裤衩啊什么的。”
谢行轻飘飘看他一眼,他又都筛子似的往外抖:“还有杂七杂八男生的玩意儿。”
谢行不是头一次和唐嘉年出去。
这个万年处-男到哪儿都会带着男人的全套装备。硬盘啊、套啊什么的属于他的居家旅行必备。他老幻想着出门在外有段艳遇能破他的处-男身,但一次都没成功过。
谢行不想听,也听不下去,只摆了摆手:“在这等你,你自己去咨询处问问。”
唐嘉年苦着脸滚去咨询处,好大一会儿又苦着脸回来。
“估计被人拿错了。地勤让我在这儿多等等,看有没有人送回来。他那边帮着联系同航班的其他乘客。”
说完他又哀嚎一嗓:
“艹,老子连内裤都被人拿了。”
情况很是尴尬,当地旅游局派来接他们进山的车就在机场外等着。唐嘉年的行李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两相一合计,决定让唐嘉年留在机场酒店等消息,裴芷和谢行先进山安顿。
天边滚着乌云,黑压压一片。
唐嘉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悲惨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一等等到天完全黑也没等到拿错行李的人打电话过来。倒是裴芷给她
打了电话。
他们辗转几小时车程已经到了山里。
信号断断续续,他听一会儿还要换八百个姿势翻来覆去反复说同一句话:“你说什么?姐,你再说一遍?我听不清啊。”
对方又说了什么,刺拉——
完全被电流声盖了过去,紧接着信号就断了。
唐嘉年安慰自己,多半是裴芷关心他,打过来问行李吧。
而另一边,裴芷工作时懒得交际,没应承旅游局的饭局和住宿安排,直接叫车把他们送到了祁山脚下。
打唐嘉年的那个电话,是叫他好好跟人商务接洽。
好几年前裴芷来过一回祁山,知道几处民宿。
出去拍照,特别是拍山拍水拍峡谷,风餐露宿很正常。凑合一点的时候搭个帐篷也是过夜。
只不过她这次不是一个人,还得顾虑谢行能不能习惯。
以至于下了车反复和谢行确认:“你真不回县城和唐嘉年一起啊?”
“不回。”
谢行身上挂两架单反,手里一左一右拎着箱子,毅然摇头:“谁知道山里有没有野生男狐狸精。”
他不痛快地咬着牙根,吐出最后两个字:“勾人。”
刚一路上司机跟她聊了不少近两年的趣事儿,聊得还算投机。
就看着谢少爷起初只是压着唇角不大愉快,后来连眼皮都耷拉下来,阴沉沉的。再后来频频用幽怨的眼神骚扰她,满车子酸味儿。
但好在,他这两年脾气真是好多了。
这会儿压不住,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