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榻去外间门穿衣洗漱。
宋霆越草草洗漱一番,回到上房外练了一个时辰的剑,略休息片刻后便才往浴房里去沐浴。
他起身的时候,顾锦棠其实也已醒了,因实在不想多瞧他一眼,只得装做自己还在睡的样子,待他走了有一会儿后,才唤了绿醅多送些热水进来。
今日,是宋霆越提前嘱咐宋芙欢邀请赵嘉禾来公主府上赏花的日子。是以用过早膳后,宋霆越命人去套马车。
公主府离王府不过两刻钟的路程,宋霆越只需在马车上看书打发时间门。
高大的马车缓缓在公主府府门前停下,早有一个衣着齐整的仆妇在门口处候着了,宋霆越随那仆妇来到沁房阁,赵嘉禾已经先他一步到了。
赵嘉禾起身朝他屈膝见礼,少女容貌姣好、身段婀娜,声音宛如莺啼,“臣女见过摄政王殿下。”
宋霆越落座后,淡淡扫视她一眼,语气平平地道了句无须多礼,让她坐下。
侍女双手奉上一盏新泡的六安瓜片,宋霆越抬手接过,随手搁到小几上。
“既然是要赏雪景,该是往湖边的亭子里去才对,皇妹怎的选在屋里?”宋霆越说话间门微微蹙眉,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
“前日夜里吹了凉风,这会子喉间门有些不适,太医说要避风静养,这才择了此处,这沁芳阁从前边可以瞧见府里的梦云湖,从后边可以看到园子,属实是个赏景的好地方。”
宋芙欢说罢,恰到好处地抬手以手帕掩住红唇轻咳了两声,赵嘉禾见状忙出言关心她两句,表示她身子既不适,自己改日再来就是。
“皇妹身上不适,在此间门好生歇着就是。难得今日凉爽,不知赵二娘可否赏光,随本王去梦云湖畔观景?”
赵嘉禾没料想到宋霆越会邀她单独去湖边赏景,脸颊染上些许红晕,低下头柔声低低道了句:“王爷相邀,臣女荣幸之至,又岂有不去的道理。”
二人告别宋芙欢出了沁芳阁,径直往人工开凿的梦云湖畔走去。
宋芙欢一双水灵的杏眼看着宋霆越与赵嘉禾并肩而行的背影,幽幽开口问身侧的姚芸,“你觉得皇兄对这位赵二娘可有情意?”
姚芸顺着宋芙欢的视线看过去,沉思片刻后方轻声回答:“奴婢从王爷眼里,暂且还瞧不出他对这位赵二娘有半分的情意,或许王爷只是觉得她的家世和身份比较适合摄政王妃的位置。”
宋芙欢赞同地颔了颔首,“本宫同你想的一般无二,皇兄看她的眼神里,的确没有半分欢喜之色。”
想起宋霆越因为顾锦棠放过了顾家,甚至在她逃离后大费周章地将她寻了回来,到最后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地将此事随便揭过,却是连点皮肉之苦都不舍得让她吃。
不知那狐媚子究竟给皇兄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宋芙欢蹙起眉头,抓着雕花栏杆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几分力道,担忧道:“本公主并不在意皇兄宠爱何人,唯独就怕皇兄对人动了真心。”
在宋芙欢看来,顾锦棠着实是个不识好歹、忘恩负义之辈,竟不顾皇兄对她的宠爱做出那起子背主叛逃之事,皇兄就是令她以死谢罪都不为过。
可皇兄非但不舍得让她死,而且就连动她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
宋芙欢面上的忧愁之色更甚,她其实希望宋霆越可以对赵嘉禾抑或是其他女子生出一星半点的喜欢和偏好,如此一来便可说明宋霆越是个多情而非专情之人,也就不必担心他将来会沉溺于对顾锦棠的情爱里无法脱身。
“今日外头风大,公主身子骨弱,还是早些回去歇着,莫要染了风寒才是。”身侧的姚芸温声劝她道。
从前在陇西的时候,宋芙欢曾经小产过一次,自那以后她的身子就不如从前那般康健,且很是畏寒。
宋芙欢点头应允,下楼梯出了沁芳阁。
湖畔。
“赵二娘可会打马球?”
赵嘉禾颔首称会,“臣女的马球是家中兄长亲自教的,那会子臣女才八岁,阿兄也不过十三的年纪,只三个月便教会了臣女。”
宋霆越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与你大郎君打过两回球,他打得不错,算得上是京中双十年纪郎君中的佼佼者。记得两年前的那场马球赛上,你的兄长结识了那位侯府娘子,只可惜你的兄长终究没能得偿所愿……”
两年前的马球赛上,她才将将十四,英国公府做东下帖子请各家的郎君女郎去他家的马场里打马球,那是她第一次见宋霆越打马球的场景,当时她就感叹:堂兄的马球已经算是打得很好的了,不曾想这位南安王竟比堂兄还要厉害得多,也不知这偌大的洛京城里能不能找出个比他更厉害的人来。
那日她并未上场,又一心扑在双方的胜负上,倒是未曾注意到堂兄是否结识了谁家的小娘子。
“臣女并不敢质疑王爷的话,只是王爷口中提及的那位侯府娘子,臣女委实未曾听兄长提起过,许是王爷您误会了?”
宋霆越闻言微微一笑,颇有几分轻描淡写地说道:“本王见你大哥久久不能将那侯府娘子完全放下,想着你们兄妹情深,想当然地以为赵二娘会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这才随口提上一句,赵二娘既不知此事,便当本王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