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后,唯一令能她稍稍感到高兴些的事情。
这日夜里,天色渐暗,玄月穿行于阴云间,云珠同往常一样不耐烦地开了门走进屋里点上蜡烛,屋里顿时就被烛火照得明亮起来。
顾锦棠眼皮微抬略看她一眼,随后坐到烛光下抓起一把头发一根一根地数了起来。
云珠偏头瞧见她这副不发一言、神情呆滞的模样,觉得她现在与那些个被关在深宅里等死的疯妇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王爷已经许久都不曾来过此处,想来是将她忘的差不多了。
云珠如是想着,将鄙夷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头也不回的退出去重新将门落上锁。
顾锦棠握着那缕青丝不知数了多少遍后,才听到那堪称熟悉的开锁声,进来一个面熟的婆子搀着她去浴房沐浴。
这是每隔一日就会有的事,顾锦棠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跟个提线木偶似的由着他人提线操纵。
等被她们关回屋里,顾锦棠自个儿房中吹灭蜡烛,摸黑上了床榻安歇。
握于床上睡了不过一小会儿,迷迷糊糊间似乎又听到了外头开锁的声音,顾锦棠有些烦闷地用被子盖过头顶,抬手捂着耳朵。
而后被子外头又响起悉悉索索的细微声音,屋子里重新恢复光明,接着便是门被关上的哐当声。
顾锦棠将自己隔绝在被子里,黛眉微蹙,不点而赤的朱唇轻轻抿着,显然是不太能习惯被子里的缺氧感和憋闷感。
随着被子被人掀开的动作,伴随着刺眼光亮的还有一股冷气,顾锦棠下意识地揉了揉惺忪睡眼,却在看到眼前人时的一瞬间睡意全无,颇为防备地直往床尾处挪动。
“王爷何故深夜来此。”心中虽然隐隐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可顾锦棠还是鬼使神差地朝他问出了这句话。
“自然是来与你燕好,如此才好令你早日有孕。”宋霆越沉着声说完,还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就一手将人从塌上拽起,另一只手去解腰上的腰封。
有孕二字传入耳中,顾锦棠只觉得头皮发麻,令已经浑浑噩噩了许久的她瞬间变得清醒无比,一次两次怀上的概率不大,可他若是频率过来,受孕只是早晚的事。
孩子本应该是父母爱的结晶,而不应该是一个生下来就注定要受人白眼、得不到亲生父母疼爱的坚生子。
顾锦棠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推他,然而却未能撼动宋霆越的身躯分毫,反而被他轻易钳制住双手。
“宋霆越,你将我视作物件随意对待,欺我辱我多时,纵然你身居高位、大权在握,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卑鄙下流的无耻之徒,我断然不会生下你的孩子,死都不会,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顾锦棠生气愤怒到浑身都在发抖,对他的恨意和恶心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多,偏偏却又挣脱不得,只能咬牙切齿地控诉着他的卑劣和罪行。
宋霆越只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倔强厌恶和憎恨,却唯独没有半点情意,她嘴里的话更是提醒着他:她是真的不愿意生下有他血脉的孩子,并且对此嫌恶至极。
她凭什么,她现在不过就是个与奴婢一般无二的低.贱存在,凭什么胆敢拒绝他的血脉。
心头那股莫名的情绪令他有些难以自控,粗暴地去拽她。
这日夜里,他大力掐着顾锦棠的腰、脚踝、手腕不容她喘息片刻,力道之大险些将她撞到床柱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越发卖力地欺负她,嘴里说了许多浑话,诸如小狐狸是想让本王死在你身上吗、娘子再叫大声些、便是痛也给本王好好受着……
约莫一个时辰后,宋霆越方才将奄奄一息的顾锦棠松开,瞧着她那张近乎苍白的小脸,回想起她说的那句死都不会生下他的孩子,一颗心复又变得冷硬无比。
顾锦棠早被他折磨的没了气力,此时就是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只将双眼紧紧阖上,身上的痛感令她不自觉地弓起身子,嘴里喃喃重复着你会遭报应这句话。
待宋霆越脸色阴沉地离开此间,云枝在廊下眼巴巴看着他走远了,这才敢进到屋里查看顾锦棠的状况。
彼时屋内一片狼藉,桌案上的东西散落一地,顾锦棠衣衫不整地伏在地毯上,云枝忙脱下身上的素布褙子替她披上。
顾锦棠由她扶着没走两步就两眼一黑直直往地上栽了下去,倒是云枝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托住,高声唤了云珠进来帮她一起将人抱到床上去。
次日直至日上三竿,顾锦棠方幽幽转醒,喉间的干涸令她试着想要从床上起身。
强忍着那些痛感缓步挪到茶几前,顾锦棠提起云枝从地上捡回来的水壶,里头的水已经洒落的差不多了,只能勉强倒出小半杯水,顾锦棠将那小半杯水喝下去,而后又踉踉跄跄地回到床榻躺下。
伸手抚了抚小腹,顾锦棠痛苦的想着:倘若真的怀了那个烂人的孩子,她大概真的会去死的。
开锁推门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陈嬷嬷领着两个手提食盒的侍女入内,待那侍女将食盒置于桌上,陈嬷嬷走到桌前亲自为顾锦棠布菜,又叫她们将顾锦棠扶过来用膳。
顾锦棠用了两口菜粥和小半个馒头后就再不肯进食,面无表情地示意陈嬷嬷可以离开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