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银针”。
这茶虽有名气,可绿醅吃过的茶十分有限,大多都是顾锦棠赏的,且她对茶经之类的书并无多少兴趣,自然不会知晓这极不常见的君山银针。
绿醅只当这是一种较为寻常的茶叶,便没有再多问,她心里真正好奇的是邢国公家的大郎君同自家姑娘说了些什么,可这些到底不好问,姑娘既然没有主动说与她听,还是不要自作主张问的好。
屋里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倒是顾锦棠抬眸打量她一眼,“我知你在想什么,只是如今想这些还为时尚早,暂且歇了这心思罢。”
绿醅自然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朝人微微颔首后转身从针线筐里取了针线和绣绷出来,“姑娘要与我一起绣绣花打发时间吗?”
“不,我这会子有些乏了,先眯会儿再做计较。”说完脱下绣鞋往炕上的靠垫处歪了,绿醅见状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替她盖了小被子,又叫香岚去热了汤婆子送进来给顾锦棠暖脚。
冬至三日假期过去,转眼便到了十二月二十五,再有四日便是元日,顾府上下越发紧锣密布地忙碌起来。
元日乃是一年一度、辞旧迎新的大好日子,莫说是像东乡侯府这样的世家大族,就连庄上的农户家里,也是一年中最为热闹和重大的日子。
不过两日,府上各处皆挂了新灯笼和红绸,各房各院的门前皆贴了新的春联,顾锦棠和绿醅还保留着在金陵时的习惯,剪了大半天的窗纸,在元日前的傍晚兴致勃勃地往窗户上贴了。
等到了晚上,北风呼啸、寒风瑟瑟,明亮的月亮也叫阴云遮住,只有微弱零星的月华穿过云层落在大地上。
因今晚天色极冷,冷风拍得树枝和窗子沙沙作响,怕她在外间值夜会受凉,便叫她同自己睡在一处,横竖她的拔步床足够宽敞,容下她们主仆二人亦是绰绰有余。
“这天色瞧着,今儿晚上应是又要落雪呢。”绿醅偏头看着床帐,低声同顾锦棠说起话来打发时间。
“若是落了雪,明儿咱们便可出去堆雪了。”
顾锦棠很喜欢雪,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似乎能够暂时掩盖住一切腌渍罪恶,让她觉得这世间原该是白的。
“那姑娘你可要穿的厚实些,仔细莫要着凉了才是。”
“睡吧。”顾锦棠说罢翻了个身便不再言语了,绿醅听她没了动静,也合上眼去睡。
次日,顾锦棠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因昨日夜里睡得早,醒来之时不过卯时二刻。绿醅作为她的贴身侍女,自是早早就起了的。
“姑娘起了。”绿醅听见里头的动静,高声叫人打热水送进来,自己进来里间服侍顾锦棠穿衣。
“外面可下雪了?”顾锦棠揉了揉惺忪睡眼,温声问她。
绿醅点点头,笑盈盈地回答她:“下了,现在还飘着雪呢。”
顾锦棠道:“用过早膳后随我去园子里堆个雪人吧。”
“好。”绿醅高兴应下,伺候她洗漱。
用完早膳,因时候尚早,顾锦棠带着绿醅去园子里堆了一刻钟的雪人,接着才往顾家祭神的地方走去。
顾老夫人大抵是已经知道赵子桓对顾锦棠的心意,对顾锦棠的态度越发慈眉善目,见她冻的似乎耳朵都红了,自是关切地问她一句:“脸和耳朵这样红,可是冻着了?”
“孙女贪玩,方才过来的时候经过园子,进去玩了会雪。”
“便是贪玩也不该冻着自己。”顾老夫人满脸堆笑,对着底下的婢女道:“还不快去叫人熬了姜汤送过来。”
这番亲近关切的话,倒像极了一位疼爱小辈的长辈。顾锦棠不免心下一惊,一股子奇怪的感觉直往心头上涌。
很快便有丫鬟应声出去,顾老夫人复又看向顾锦棠问:“金陵可有春日宴?”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冷被窝的宋狗表示很羡慕绿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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